都已命悬一线了,怎么还会没事?大牛哥你就不要骗我了。唐瑜娇依旧泪如雨下。
咳咳……娇妹,你听俺说,俺恐怕是挨不过今天晚上了,所以……所以有些话俺要告诉你……
大牛哥你先不要开口,快躺下闭上眼睛,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唐瑜娇说罢起身便要飞奔而去。
大夫来了岂不拆穿我们的西洋镜。余长宁心头暗道一句,急忙上前拦住了她,故作沉痛道:唐姑娘,大牛兄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你还是先听他想对你说些什么话才是。
唐瑜娇早已芳心大乱,回身哽咽地跪在榻前,语带哭腔悲声道:大牛哥,你,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一定铭记于心!
娇妹呵……大牛艰难地睁开眼睛,愣了愣却又突然忘记了台词,正在不知怎么办才好之时,却看见余长宁正站在唐瑜娇身后悄悄比划示意,又立即会意了过来。
俺……俺本是低贱粗俗之辈,家徒四壁,身无积蓄,但娇妹你却毫不嫌弃俺的身份与俺常在一起玩耍……这些俺都是铭记于心,不敢相忘……窈窕君子,淑女好逑,长期以来俺心头都深埋着一段真挚的情感,但总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
余长宁见他情急还说错了一句,不由摇头笑叹。
大牛哥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唐瑜娇抛去了女儿家的一切矜持,悲痛欲绝地哭倒在了大牛身上。
大牛闻言不由欣喜若狂,顿时精神百倍,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但他还是谨记余长宁后面的交代,老老实实地喘息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俺想俺是看不到你成亲生子那一天了……不过俺会在一个不知名的某处默默地……默默地祝福你,愿你与那执手之人白头偕老,幸福终生……
唐瑜娇突然止住了哭声,正色开口道:大牛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若你真的不幸故去,那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瑜娇留恋,我也不会独活于世。
啥?什么石头野草的?何等意思?大牛闻言顿时不解,询问的目光向余长宁望了过去。
余长宁见他竟笨得听不懂唐瑜娇含蓄的表白,不由郁闷至极地连拍额头,急忙替他圆场道:唐姑娘,你的情意大牛兄怎会不明白?哎!磐石蒲苇,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愿你们能真正认识到拥有的可贵,失去的懊悔,幸福美满地在一起,直到天长地久……
可是大牛哥的身体……呜呜呜呜。一言未了,唐瑜娇又抽泣了起来。
哦,刚才唐姑娘你的那番表白犹如仙丹妙药,只怕早已治好了大牛的伤势,若不生疮害病,吃得好,睡得好,我相信他活个七老八十应该没有问题。
唐瑜娇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脸上兀自挂着泪痕,见到余长宁表情已是一脸促狭,床上的大牛也是红着脸坐了起来,顿时明白了过来,起身气急败坏地怒道:你们……你们竟敢合起来骗我,我我……惊怒交集之下,便要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