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喝完一盏热茶,余长宁心头不由暗暗担心。
那陈小妞请姨娘前去,必定是商谈两家酒肆合营,但她为何却不找我,却反倒只叫上姨娘一个人?莫非她是想绕过宁哥我这态度坚定的人物,以心慈手软的姨娘为突破口,达到其合营的目的?不行!若是如此,我一定要去看看。
心念及此,余长宁重重地拍案而起,转过身来便要出门。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么?
屋内鬼魅般地蓦然响起了一句女声,惊得他是面无人色,如遭重击,一个激灵差点跌坐在地。
愕然抬头,许久未见的瑶瑶正轻笑莞尔地坐在高高的房梁上,白衣似雪,容颜绝代,肤如凝脂,美得让人不禁窒息。
余长宁惊喜至极地睁大双眼,啊啊啊地连声高叫,竟是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见他如此模样,小妖女娥眉一蹙,嘴角又勾起了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容,衣衫飞袂宛如一只白天鹅般轻捷落地,手中玉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问道:喂,怎么不说话?莫非是傻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能见到你即便傻了也值得。余长宁恍然回神,已是哈哈大笑出声。
小妖女白皙的俏脸掠过一丝红霞,嗔怪道:你若再乱说话,我便走了。
甚?不许走!余长宁慌不迭地回身关上房门,喜滋滋道:擅闯我的闺房便是送羊入虎口,岂能让你轻易逃脱?瑶瑶,你说我们也算许久未见了,都先给对方一个纯洁的拥抱如何?说罢,张开双臂就想要抱她。
见他这无赖嬉笑的模样,瑶瑶不由生出了几分亲切,用玉箫打开他的手笑道:别胡闹了,我给你说正事哩!
正事?正事也可以抱着说啊,你看我的表情多正经。
其实这次我到长安找你,是转呈来取魏公残壁。
余长宁不满嘟哝道:原来找我还是附带的,那残壁有这么重要,竟让你如此挂心?我可将它藏在一个万分保密的……
一言未了,却见瑶瑶已轻笑地拿出那块残壁抛玩,好笑道:如此重要的东西你竟藏在房梁之上,当真是傻得可爱。
哎,你以为人人都喜欢像你这般做梁上君子。余长宁尴尬地轻咳一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住处的?
我去过宾满楼,店小二说你住在尚商坊,我就径直过来了。瑶瑶说完用力地吸了吸鼻头,疑惑道:不过你房间里为何有股怪味?平日你难道都不打扫吗?
余长宁哈哈摇手道:什么怪味,那可是男人的味道,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