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自顾自地的说道:今年正月兵部尚书侯君集率军远征高昌,原本说好了让我当先锋大将,可是快要出征时卫国公却不让我去,唉,所以只能留在京师了。说罢,喟然一声长叹,模样好不郁闷。
余长宁温言劝慰道:苏大哥与卫国公亦师亦友,他不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用不着如此郁闷,以你拔萃的军事才能,今后必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苏定方苦笑摇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刻,布衣少女端了两个小盘子进来放在案上,却是一碟煮花生,一碟干豌豆。
苏定方见食物有些寒酸,不由笑道:月丫头,厨房就这些东西?
布衣少女做了一个鬼脸,嘟着嘴不满道:你每月的俸禄都接济你那些穷兄弟去了,有东西吃已不错。
苏定方闻言大窘,正要开口训斥,余长宁却摇手笑道:无妨无妨,我最爱吃花生米,况且刚才我还带了些酒菜来,一并端上来便是。
布衣少女一笑:你这人倒是大方,我刚才看过了,里面竟有黄金鸭与叫化鸡,我可想吃很久了。
余长宁纵声笑道:你喜欢吃那更好,快快端上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余大哥真好。布衣少女对着他展颜一笑,又对着苏定方作了个鬼脸,转身一溜烟地去了。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苏定方摇头道:我一个粗枝大叶的军汉,真不知要如何教导她,无礼之处,让余兄弟见笑了。
余长宁摇手笑道:苏大哥哪里的话,小妹性格质朴,天真无邪,我怎会怪她?
苏定方笑叹道:她刚满十八岁,还在懵懂的年纪,整天烦得很,让我没少操心。
余长宁问道:家中莫非就你们两人,嫂子呢?
闻言,苏定方如一座岩石般久久沉默着,半响后才淡淡道:早死了。
余长宁不由暗责自己挑到一个不合适的话题,此刻月丫头端来酒菜,正好化解沉闷尴尬,一时间与苏定方推杯换盏,畅谈心事,欢声笑语竟是不断。
酒酣耳热,余长宁便给他讲诉宾满楼供应廊下食发生的事情。
听完,苏定方眉头拧成了大刀状,沉声道:那吴奉御本名叫吴佳丽,不仅菜做得好,更是深得长乐公主的信任,年纪轻轻便已是尚食局的掌事,在后宫中也算是一个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