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啊,皇上,使不得,这使不得啊。”恭亲王咋听洋人二字,还有点没弄明白,后来仔细一想,这才明白了咸丰的意思,他大惊失色地道。
让洋人帮忙,那不是引狼入室吗,而且,这匹狼比太平军那匹狼还要狠,况且,他们与太平军斗,那是家务事,与洋人何干,如果这种内斗将洋人牵扯进来,一切都难讲了。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恭亲王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
咸丰听了恭亲王的话,面色一沉,很不高兴,他冷哼一声,指着僧格林沁道:“你说,你说说看,我们能不能请洋人来帮忙?”
咸丰是太需要知音了,他希望僧格林沁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这…。这…。。”僧格林沁这了半天,没放出一个屁来。
他的想法其实与恭亲王大同小异,但恭亲王刚才的忠言良谏已惹得咸丰老大不高兴,如果他再在一旁泼冷水的话,那一定会惹得龙颜大怒,但,如果他附和皇上的意思,那就与自己本心差得太远,也实在是错的太远,所以,他是两头为难。
“痛快点,你僧格林沁也是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人,怎么说个话都如此粘粘乎乎。”咸丰很不满意僧格林沁的态度,语带教训地道。
“是,皇上教训的是,只不过,只不过,臣觉得皇上的主意确实不错,如果能够如此,大清江山一定可保无虞。”僧格林沁说完这些话,他觉得自己的脸躁得好红。
僧格林沁在大清朝廷中以敢谏直言著名,现在都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附和圣意,这天,可能真要变了。
“僧格林沁,你这是妖言惑众,有污圣听,你这是在害皇上,害大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怎么能这样。”恭亲王见僧格林沁竟然背着自己的本心说出违心之言,他不禁大怒,不顾情面地大声朝僧格林沁叫嚷起来。
“恭亲王,注意你的言行,你还将朕放在眼里吗?”咸丰见恭亲王失态至此,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道。
咸丰并不是因为恭亲王的话而生气,他是因为恭亲王驳斥僧格林沁的话而生气,咸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心之人,却被恭亲王当面臭骂,那不是等于说,他皇上也有错,这不是在打他咸丰的脸吗,这还了得,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不能啊,千万不能将洋人扯进来,请神容易,送神难,即使凭借洋人的力量,真将太平军给击退了,这天下就会太平了吗,皇上就可以坐稳江山了吗,恐怕未必。洋人亡我中华之心,一直未死,我们现今还主动送上门去,那不正中洋人的下怀吗,这种事,咱们不能做,皇上。”恭亲王以头顿地,拼命死谏。
恭亲王的满腔热血化作了一大堆心酸之言。
“奕欣,你好大胆,竟敢指责朕,难道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咸丰见恭亲王越来越不节制,怒气更盛,他指着恭亲王的鼻子,大吼道。
“皇上,臣不怕砍头,如果皇上真打算这么做,还真不如砍了臣的头,给臣一个痛快,免得臣将来看到一些不想见到的事。”恭亲王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