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个可人,顺口就将冯子材的意思延伸了开去,使得两人一唱一喝,配合的十分默契。
“哈,哈,你呀……”冯子材指了指那亲信部将,大笑道。
“将军,此地虽然不利于太平军的大股骑兵追击,但山高林密,同样便于伏兵,如果太平军在此伏下一支兵,那我们就成了笼中鸟,网中鱼,想跑都跑不了。”亲信部将是个非常小心的人,他一踏上这小路,就觉得有点心惊肉跳,他有点担心,不禁出声提醒道。
“你多心了,谁会在此伏兵,谁又会料到咱们会走这条小路,放心,咱们只管走就是了。”冯子材乐呵呵地道,他才不担心呢。
他此时心情正好着呢,哪能听得进去这逆耳忠言啊。
“将军,还是小心点好。”部将看了看四周,小心谨慎地道。
走在这小路上,部将总感到后背凉飕飕的,浑身汗毛直竖,很不自在。
“嗨,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这可不象你哟,放心,保证不会有事。”冯子材纵马向右几步,靠近部将,与他并骑而行,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冯子材这么一说,部将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也许冯子材说的对,能有什么事,这鬼地方,谁会来埋伏,谁又能料到冯部会走这条小路,想多了,想多了啊。
想到这,部将也就释然了,又开始与冯子材开起了玩笑。
说说笑笑之间,时间过的很快,据在前哨探的探马报告,再有十里路,他们就能走出这条小路,然后从官道上直插合肥城。
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冯子那个真是高兴。
此次在武昌一路与太平军的交锋,让冯子材有炼狱一般的感觉,特别是对上曾国藩,他总是处处被动,处处被克制,曾国藩对清军实在是太熟悉了,冯子材所使用的套路,基本上都逃不出曾国藩的火眼睛睛,往往是他还没有出手,曾国藩已是料他在先,所以,这仗还没打,他已经是输了大半,丢掉那些地盘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归根到底,冯子材觉得他输的不怨,谁让碰上了曾国藩呢。
不过,他还有一点没有想明白,那就是,他不知道僧格林沁到底在玩什么,在这种危急关头,命他撤军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他放弃武昌一路,等于是将大清的半壁江山拱手让给了太平天国,这种大事,僧格林沁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撤呢。
冯子材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好了,安安心心,一心一意赶路,离合肥城越近,他们也就越安全。
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用他们这种急切的逃命之心来衡量,算起来,是远了点,但真正跑起来,却很近,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接近了路口。
看到路口就在前方,包括冯子在内的所有清军将士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能活着逃出来,真好!这是每位将士心中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