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羡慕羽林骑的生活,但是他过不了羽林骑的苛刻审核标准,他的骑术只能用普普通通来形容,射术稀烂,枪术尚可,在一群骑射强人扎堆的羽林骑眼前不堪入目。
强行走后门只有当数第一,还要背负巨大的舆论和心理压力,剧信骄傲的性子哪忍得住这样的侮辱。
不够格就不去,要求稍低的重骑兵根本不如他的眼,羽林骑训练出来每个人都是基层军官,重骑兵练出来也是大头兵,顶多是一群冲锋陷阵的超级大头兵,在枪林箭雨里拼杀一丁点功劳,还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曹时始终的关注着太学报名过程,他没有到太学府指导报名工作,皇帝精挑细选四个经验丰富的拉高官担当副祭酒,显然是不打算让他的手伸太长,掌握军队,再掌握教育,影响力将直逼丞相,成为名副其实的隐相,带来的不可测后果无法揣测。
比起一年前,天子变的更加圆滑老练,在太学任命人选里大做文章,既是对黄老保守派的一次示好行动,又成功阻绝政教关联太深的不利影响。
他当个有名无实的名誉副祭酒,连具体分管的事都没安排,每日点卯上班也可以免掉,想搞点科研随时可以来。曹时也挑不出差错。
孙起问道:“君侯,我们进去吗?”
“不用,咱们看看就走。”
司马迁抱着史料愁眉苦脸,他正在试读曹时曾留下的读书笔记编纂成书的《管子集解》,这本书的内容之深让年纪幼小的司马迁无法理解,许多晦涩的名言背后隐藏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逻辑,司马迁可以察觉到,但是还无法理解。
曹时并没有费太多心思去教他如何读书,他觉得对付一个五岁半的孩子不用交代太多的条条框框,只要他做的没错就默许他去做,根据这一理论风轻云淡的把当年彻夜研究黄老学说的一大摞读书笔记甩给司马迁,告诉他要多学多思活学活用。
“师父我看不懂。”
“温故而知新,温习不到位看不懂很正常。”
“师父,我不认识这几个字。”
“你身边有侯府编写的小字典,除了生僻字基本都在字典上了,多看几遍有利于你加深对《管子》的理解,过些日子我要抽考你对《管子》全篇的认识。”
“喏。”司马迁扁着嘴烦恼又一次尝试以失败而告终,曹时定下的规矩不可逾越,每天早晨天刚亮起床锻炼身体,吃早饭休息,读书吃午饭休息,锻炼身体读书吃晚饭,读书休息。
每天的生活花样翻新,学习的新词汇多了几倍,司马迁遇到的门槛越来越高,每一次都要费尽力气试图理解一个道理。
曹时离开京师的大半年,不仅是长安城变化很大,羽林骑和重骑兵也变了很多。
去年冬天,天子下令一万人添为预备羽林骑,这批新兵本来打算再练半年进入预备编制,由于曹时仓促失踪的影响,被一纸调令编入正规序列参与军事训练。
新兵的基础只比训练日久的重骑兵稍好,过年增长一岁的重骑兵新丁们都长高大半头,身体也壮实了两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