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给了他很大启发。
窦文,窦武兄弟俩,外加窦萍、窦孺姊妹一字排开。
手捧《管子》摇头晃脑的诵读:“行辟而坚言诡而辩,术非而博,顺恶而泽者,圣王之禁也!以朋党为友,以蔽恶为仁,以数变为智,以重敛为忠,以遂忿为勇者,圣王之禁也!固国之本,其身务往于上,深附于诸侯者,圣王之禁也……”
窦萍和窦孺年纪小,诵读到不认识的字时磕磕绊绊,远不如两个年长的兄弟吐字清晰。
窦家小姐妹念了一会儿,不知从哪摸出一小瓷瓶的蜂蜜,舔一舔甜掉牙。
“君侯!”家丞徐延年作了一揖:“世子和娘子要去学课程了。”
窦家两姐妹听到上课两个字,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面缩。学女红学礼法对七八岁的孩子太难了。
两个女儿眼巴巴的望着父亲求情支援,窦婴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温情道:“今天我沐休一日,就让她们也歇一日放松放松吧。”
“好诶!爹爹最疼孩儿了。”两个宝贝女儿一左一右亲了下脸颊。然后手牵着手跑的无影无踪。
窦文和窦武没那么幸运,窦文今年十五岁,窦武今年十三岁,兄弟俩已经算的上出力干活的半个劳动力,窦婴从不允许两兄弟有一丝一毫懈怠,可以不喜欢课程,但必须坚决完成。
徐延年是个谨慎的人。目送两个小世子被侍女带着远远离去了,才走到躺椅旁盘腿坐下:“据长信宫里的原话说,老太太的身体书不太妙。”
“有那么严重?”
“幸亏身强体壮。要不然那一下都很难救回来,太医令使劲浑身解数稳住病情,太皇太后是急怒攻心伤了心肺,为今之计唯有少思少虑。不能动怒。不能劳神,保持心无杂念静静修养,或许可以再延寿十年。”
“少思少虑,不能动怒,不能劳神?”窦婴有些为难。
众所周知,太皇太后是窦家的擎天玉柱,支柱一倒窦家的人心就散了,所以他们窦家的叔伯兄弟慌不择路的把他推出来。作为窦家的利益代言人继续维护现有的利益。
说实话,窦婴非常反感利益代言人的帽子。对于一个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而言,依靠祖辈的荫庇是非常可耻的,少时读经阅典,青年投笔从戎,中年投身政坛厮杀,跟随周亚夫和张欧联手死保废太子刘荣不成,从两千石的高官打落到凡间做富贵闲人。
窦婴的前半生可谓是跌宕起伏充满着戏剧性,他的成就一少半得益于窦家的牌子加成,一大半来自辛辛苦苦的打拼,所以窦家老少几十户足有数百口人,唯独只有窦婴频繁被人提及,数来数去永远是窦家最有出息的人。
有出息不代表受宠,窦婴就有两次小挫折,第一次因为梁王刘武的事,平白无故就恶了太皇太后窦漪房,因而不受重用的排斥到一边。
第二次是为了营救废太子刘荣,只有三个人跳出来支持,最后的结果是罢免太子太傅位,在家饮酒作乐当个太平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