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那些被吓怕的豪强、游侠儿全都老实的缩着,名为商队实为马贼的头头们背后有后台打过招呼,看在颍阴侯灌家的面子上还要给灌夫几分颜面。
灌夫红光满面:“召孟啊!来过来坐,咱们老兄弟一别十几年没见面,甚是想念啊!”
阔别多年的故人相逢,召孟开怀大笑:“自从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后,你去了南军当了中郎将,我回到侯府护卫着小君侯,算算日子到今天也有十二年了,你的威风还是不减当年啊!”
一起当兵扛过枪是人生三大铁之首,灌夫和他已故的父亲灌孟是颍阴侯的家奴,吴楚七国之乱时,灌夫恰好和召孟同属于功勋列侯家的私兵,跟着各自的君侯去打吴王刘濞,两人也是那时候在战场上认识并结为朋友的。
“诶!我比你年长许多,现在两边的鬓发都白了不少,不能和年轻气盛的时候相提并论了。”灌夫摸摸鬓角的白发,感叹自己年岁渐长不如当年:“这是你的夫人和儿子女儿吗?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召孟得意地拉着老婆的手说道:“这是贱内淳于氏,女儿蕤儿,女婿陈掌,家里的小子才十一岁,在侯国里没有带过来。”
“孩子都结婚了?我这个当伯伯的得给份见面礼。”
“还没,准备过了这个冬天,寻个好日子结婚。”
“那也行,我就厚颜求个证婚人怎么样?”
“求之不得啊!”
淳于缇萦依偎在丈夫的身旁甜蜜极了,回想起此前三十多年的生活四处漂泊,饥一顿饱一顿的四处寻亲,现在亲人找到了自己也嫁了个好丈夫,来往的人都是雁门郡太守这样的二千石大官,她忽然觉得人生似乎走上了正规。
依照汉律。改嫁的女子带着拖油瓶的孩子也可以改姓,王蕤就改名换姓为召蕤,户籍名数很轻松的从齐国临淄转到河东郡平阳侯国。齐王还不至于为陈年旧事睚眦必报,从此淳于缇萦母女就成为正儿八经的平阳侯国人。
大宴散去大半,宾客们探听到新太守的底细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还剩下那两个老兄弟还聊的来劲,索性就到太守府的后院里再开新席,灌夫的妻妾出来作陪,两家搞起了家宴。
酒至半酣,召孟摸出一叠纸说道:“兄长想必听到风声。你家里人在颍川郡闹的实在过火了点,非法占田1500多顷,我家君侯贵为少府正督办非法占田诸事。看到你的名字就问了颍阴侯灌强,你们家君侯可是很不高兴,就把这封奏折的誊抄一份寄给你,让我转告你一声。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