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呕血一升昏迷不醒,满朝公卿急的团团转却束手无策,宫廷里的侍医全体出动得出的结论也不太乐观,至于抓还是不抓动摇的传播者的问题上,朝中公卿依然争执不休。
丞相卫绾,御史大夫直不疑是天子一手提拔的新臣,虽然位列三公却没有掌控朝政的能耐,朝中有列侯们偷偷扯后腿,朝外还要担心诸侯王们的反应,两位朝政的掌控者自己也拿捏不定主意。
这段童谣仍然在悄悄流传,长安城内有心之人已经略有耳闻,恐怕用不了多久将传遍天下为世人所知。
曹时站在殿外等待太子召见,守在门外的中郎赵君育凑过来低声道:“听说这几天天子的病情好了许多,不少尚食捧着的食物进入温室殿,天子应当可以用食了。”
名义上掌管太**安全的太子卫率是窦家的外戚,他是太子调拨到太**负责实际卫戍的首领。
“太子最近几日的心情怎么样?”
“不太好,几为讲席被斥责的满面羞惭,只有太子少傅王臧的话能听进去。”
曹时没有答话向左望过去,只见几名侍中脚步匆匆的走出大殿,领头的是个十二三岁的稚龄少年,小心的瞥过来撞见曹时的目光,略一慌乱立刻停下来躬身行礼才转身离去。
“这是特拔的一批侍中,年纪最大的十八岁,最小者十三岁,那个领头的年纪最小,名字叫桑弘羊。”
“我听说过这个小子,雒阳神童桑弘羊,善于心计而闻名,没想到这么年轻被招入宫中。”
不一会儿,宫里的谒者唱名:“宣平阳侯,太中大夫时觐见。”
挑开帷幕踏入宫中,十月天的寒冷顿时消散,宫里四角立起带着烟囱的火炉,炉膛里石炭被烧的通红,火苗蹿出近尺许长,站的稍远一点也能感受到阵阵热量传来,内侍急匆匆的拎着水壶坐上去又急忙躬身避开贵人。
打量着太**的布置,才几天不见内饰的颜色变成以金红为主的色调,只有墙壁仍然保留黑色,正打量着就听到笑声:“太中大夫,时隔三日,再看我这太**布置的可如意否?”
“殿下亲自督造,太**的用饰果然不同凡响,只是宫中以帷幕遮挡左右置灯盏不**全,这火炉虽好却要担心石炭毒气伤人性命。”
刘彻坐在榻上,一手挑着铁钎在火盆里翻动木炭:“太中大夫坐吧!说说你的造纸术,这几日我听说三公府中换上新纸收获好评,朝中往来文书已经尽换做新纸,少府决定在三河设立几座造纸作坊,你说这造纸术为什么这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