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污蔑我!我绝不与你干休!你们等着!”陈蟜嗖的一声站起来也不管被打倒的三个狗腿子,捂着受伤的脸颊急匆匆地撞开人群逃出去,几个呼吸间噔噔噔的下楼声消失无踪,跑的竟然比兔子还要快。
见陈蟜狼狈逃窜,年轻的列侯世子们哄笑散去,堂邑侯家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丁点干净的地方,即便在放浪形骸的列侯集团里也是非常肮脏丑陋,所以列侯们从来都瞧不起这一家子,陈何向曹时拱拱手就带着人下了楼。
灌强走过来见礼:“惊扰平阳侯的雅兴了,改日定当登门赔罪。”
“我等列侯一脉不必拘礼,反倒是我要感谢颍阴侯、曲逆侯并诸位列侯挺身而出,震慑隆虑侯使其仓惶而逃,只是我很担心他会报复诸位啊!”曹时满怀担心地说道,馆陶公主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天下敢惹这家人的屈指可数,他也是不敢轻易正面冲突的。
陈何大剌剌地坐下来:“平阳侯不必担忧,那堂邑侯府见不得光的事情太多,刚才只不过掀开冰山一角,那小子真有胆量挑起事端,我等不介意让堂邑侯一家身败名裂,反倒担心他不敢惹事躲起来舔伤口。”
夏侯颇笑嘻嘻地走过来:“从兄有所不知,那堂邑侯一家除了老乌龟以外都不是好东西,陈季须怂恿陈蟜与老乌龟的御婢通奸,而且陈蟜也不是老乌龟的种,还有陈阿娇和陈蟜还行过苟且之事……”
“竖子还住口!”夏侯赐一把拎起儿子“啪啪”两个大嘴巴甩过去,抽的夏侯颇腮帮通红畏惧的钻进人群里逃走。
刚围过来的列侯世子们干笑几声匆匆的散开,夏侯赐转而瞪了傻不拉唧还坐在原地的缯隰一眼,对曹时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平阳侯少时自去便是,莫要让阳信公主在府中多待,日后来我府中自有话与你分说。”
“嫡舅所言甥儿深以为然,甥儿这会儿正打算离开。”曹时站起来拍拍缯隰的肩膀,对他耳语几句转身就下楼而去。
缯隰摸摸脑袋:“平阳侯曹时邀我改日过府一叙,今天莫不是出门撞大运了?”
第37章桑皮纸
随着天子诏命而下,有关周亚夫死讯带来的冲击渐渐消散,明智的长安市民放弃继续深讨周家遭遇的打算,没有感到直接受惠的平民永远是健忘的,他们几乎忘记十几年前的忧患,天子与列侯之间的恩怨情仇更像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