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孤儿,她甚至都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样离开的,现在她唯有靠着自己的想象,想象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样。
她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妈妈的形象,在那个由简单线条构成的形象中,袁阳能想到她心中的母亲穿着一件袍子,带着头巾,但是她却不知道妈妈的样子,但是没有关系啊,虽然没有见过妈妈,但我知道妈妈总是笑着的,由于她在妈妈脸上划了一道向上的弧线。
袁阳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只有失去过至亲的孩子才能明白那种感觉,他想起在许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当他确定是自己从此是孤儿时,当他从此将独自一个人面对世间所有情绪时,他从来不哭,是因为他再也没有依靠,这样的情绪和其相像呢?在那个午后,他和现在这个小女孩做了同样的一件事,用粉笔在地上画了妈妈的样子,哪怕那只是一个线条而已,是的,在别人的眼中那只是一个线条,但是在他的心中却是自己的至亲……妈妈。
袁阳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就站在那里,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把她扶起来,他的双眼看着四周的孩子,这些在战争与动乱中失去双亲,无依无靠的孩子,他们中间小的只有几个月大,有的五六岁,有的十一二岁,还有十五六岁的,哪怕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十七八岁的孩子双眼中也没有一丝的精神,而是一种对未来的绝望,连三百平方不到的院子里,他们就像在风中的蜡烛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战乱的巨风地吹熄的威胁。
也许,我应该做一点什么。袁阳想到。
阿娅俐。袁阳问道:你怕死么?
阿娅俐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已死过了,我最怕的是像一个傻瓜一样的死去。
听到阿娅俐的话,袁阳笑了了,他笑得那么开心,笑得在别人眼中他莫名其妙的。
这时,起风了,轻风吹过袁阳的面孔,他看到风将天边最后一道阴云吹散,天空的颜色越来越蓝。
一个小时后……
什么,你要留在这里?乔治?皮特惊讶地说道,那表情只差没有跳起来了:你留在这里要保护他们?
不,错了,是让他们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袁阳说道:我就不跟着你回去了,我需要一批武装弹药,药品,食物,粮食种子,嗯,如果有一些教师与工程专家更好。
你疯了是不是,在伊拉克这个地方,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他们只管将这里的油水榨干后就马上离开,鬼才管这些人的死活呢?你让他们学会保护自己?他才多少人?他们能拿得动A47?乔治?皮特说道:袁阳,我们还有许多事做,还有许多发财大业等着我们去做呢。和我离开吧。
袁阳看着正在往运输机上搬运货物的人员说道:乔治,我们是朋友,有的事不一定需要利益,国与国之间讲的是利益,而人与人之间讲的是道德,你们西方人不标榜自己很民主么?不是说很有爱么?其实全世界的人都是这样的,也许过不了几年,这里将会展现出的是另一副景象。乔治?
你是孤儿么?袁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