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王端着那精细的杯打量了两眼,感觉实在小的不行,一口就能闷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斟多少,喝多少就是了。
洛安王来者不拒,一壶好酒,倒有一大半进了他的肚子。这酒是烧热了再端上来的,因此洛安王眯起眼睛,只觉升起一股暖融融的酒意。
夏皇一向自矜,并未多饮,看了看他的模样,倒是罕见地羡慕起来了,有时候,从来没有醉过,也并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他已身处高位,便无可选择,唯有永远前行。
洛安王心里也很明白,夏皇是要拿他做文章的,绝不会让他这么随随便便地死去,不然的话,之前就可以派个杀手了结,岂不是更快更方便。
所以他喝得放心,喝得恣意。酒到酣处,歪头一睡,竟然就打起了小呼噜。夏皇的手微微一顿,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并未多言什么,只独自饮尽了最后一杯酒。
翌日清晨,洛安王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只有半盏残酒,一灯如豆,已堪堪烧到了尽头,落下烛泪如胭脂。
半扇木窗未曾掩盖严实,被风一吹,忽的敞开刮进来一股寒意,倒是冲淡了室内那种酒味,常用的熏香甜味,洛安王又打了个哈欠,却是不想再睡了。
他也不着急召人来,自己动手穿了衣服,趁着周围没什么人,溜溜达达地,偷偷出去了,出来呼吸新鲜气息的感觉真好,就是衣服穿少了,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