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菱垂眸使剑,入肉三分,反问他道:“你偷偷下药,算是什么君子?”
正当两人还在争执的时候,陆萦沁却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出来。她虽然浑身发软,意识却很坚定,知道自己有了希望之后,便再也不肯屈服,而是哆嗦着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向眼前的石柱狠狠地撞了上去。
她是医者最有分寸,已然避开了要害,却仍是感觉了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气力,整个人倒了下去。两个争斗的男人悚然一惊,下意识同时回头,就看见陆萦沁额头血流如注,软软倒了下去。
夏侯菱还算镇定,一手仍然握剑,慢慢驱使夏修轩走过去,而后冷冷道:“今日之事闹成这样,你若是想要再打,等陆太医死了,我想父皇绝不会无动于衷,你最好放我们走。”
夏修轩眼见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虽然某欲熏心,也并没有想着弄死陆萦沁,一时心里烦闷非常,又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只得点头作罢。
夏侯菱十分警惕,将陆萦沁背起,仍不忘握着剑柄,待渐渐走远了之后,才十分嫌弃地呸了一声,将染血的剑丢入湖中。
小厮本是在宫外候着,眼见这般模样,也不由惊呼了一声,问道何事。夏侯菱十分疲惫,上了马车将陆萦沁放下,这才淡淡道:“先回去,我慢慢和你说。此处人多眼杂,她不能再拖了。”
马车摇摇晃晃,陆萦沁半边脸颊尽是血染,显然十分难受,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夏侯菱叹息一声,掏出自己身上的帕子来,把那张脸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勉强在额头处打了个结,捂住了汩汩流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