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据我所知,扬州官军的战斗力并不弱,跟他们对阵,我们并不一定能够占得便宜,是否需要派人去跟他们谈一下,尽量避免全面的战争?
至于是谁招惹了他们,将他交出去不就可以啦,何必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遭殃呢?”
就在一阵喧嚣的求战声中,一道并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从一旁的角落里悠悠地响了起来。
这道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使得场面一下子为之一静,纷纷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纪相,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向那狗官府投降?”
见到开口的是纪相,白芒跳起来叫道。
纪相,是另一个山越部落的首领,他的部落,在武夷山脉东麓,一座名为巫山的山头上,这里处于富屯溪的源头附近,与白芒的部落所在地东兴,相距六十余里。
虽说六十里并不算太远,可却隔着一座武夷山脉。
想要在大山里面翻过六十余里的距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来,两个部落虽然同属于山越王岑赤的麾下,可隔着一座武夷山,应该不存在什么瓜葛才是。
可谁能想到,就在年前,白芒部落里的几个外出狩猎的猎人,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在巫山附近发现了一座金矿。
他们将这个消息带回部落后,白芒当即便亲自带人前往察看。
只是,巫山处于纪相部落的山寨附近,发现金矿的地域,自然也属于纪相的部族的固有地盘。
对于白芒这种招呼不打,便跨界来采矿的行为,纪相自然是不允许的。
于是乎,便带着人去找他理论。
只是,白芒仗着自己的族人众多,一直以来都是嚣张惯了,对于纪相的交涉,非但没有丝毫的理会,还将纪相带去的人全部都打了一遍。
作为一族之长的纪相,哪受得了这个窝囊气,更何况还是在自家的门口!
于是乎,回去后便召集了全族的青壮男人,前去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白芒的部族人虽多,可毕竟这里离他的部族所在地隔了一座山头,在纪相全族人倾巢而出之下,也不得不败退了下来。
只不过,纪相最后虽然在与白芒部族争锋时赢了,却也损失不小,出战之人几乎人人带伤,甚至还有十余人因为伤重而不治。
自此,两家的仇恨便是结下了。
虽然被最后被纪相的人赶了出来,可白芒却也没有让对方好过,一直不停的派人前去骚扰,使得纪相部族空守着一座金山,却无法开采。
是以,当这次见因为白芒对扬州官府开渠劳工的劫掠,引得柴桑对山越用兵时,纪相要是不趁机落井下石,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这难得的机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