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割据以来,虽曾称藩臣,但占据疆土,坐拥蕃汉民户,蓄甲治兵,窥视内地,朝廷不得不在鄜延、环庆、泾原、秦凤四路严加防备。
如今元昊在位,政刑惨酷,众叛亲离,又与西面土蕃唃厮罗部结怨,此乃天亡之机。臣闻寇不可轻,敌不可纵。一旦党项西与唃厮罗结盟,北与契丹联合,则何以应对?
现元昊势力未强,若乘此集中四路兵马,加上蕃汉弓箭手,可得精兵二十万,三倍于敌,分兵两道,不出一月,可收复横山(即今天陕北的横山山脉,原名白于山,位于今陕西定边、靖边以南,吴旗、志丹、安塞、子长以北)高地。再遣使招抚唃厮罗部,以压迫元昊。然后从河东北部渡河西进,分化其控制的其他部族,削弱其实力。最后以大军出征,元昊只能逃窜为穷寇,何能为患!
另外,西夏境地不产五谷,每岁粮秣,取自于洪、宥州(今陕西定边、靖边之间)。而当地羌人骁勇善战,党项恃此以壮声势。我若取得此处,可以横山为界,依高据险,下瞰沙漠,屯兵镇守,拥有天险。
但他的建议却未见回音,大概违背了本朝太宗以来奉行的用兵原则,即宁肯分兵把守,也不愿集中军力,其宗旨是防范将帅擅权。
刘平虽说是本朝科举文臣出身的大将,且地位颇高,但依当时惯例,只能出任文官主帅的副手,这就是宋仁宗朝以文驭武治军原则的产物。他自转为武官身份后,便不能真正独当一面,所以无论是在陕西还是河北,总是只能做副都部署的原因所在。当日他的顶头上司是刚从内地调来的文臣范雍,他的行动必须服从哪怕是没有沙场经验的书生调遣。对此,刘平即使不服,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