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管文档的那个人并取了一份卷宗。
“因为再过4年他就可以在55岁退休,拿到全额年金了……”
“丰厚的补偿费已经提供了,”爱德华兹插话说,“有些人或许会说是极为客气的。”
“因为,”冈特继续往下说,“多年的工作服务、忠心耿耿、非常辛苦而且有时极为危险。这不是一个钱的问题,这是一个局里是否愿意为自己的一位职员尽努力的问题。”
当然,对于上个月由局长马克爵士和罗伯特·英格利斯爵士在外交部进行的那番会谈,他是一无所知的。
“我想请大家思考一番在过去的6年里由山姆搞过的几项行动。就从这个开始吧……”
他们在谈论的那个人此刻正坐在椅子里,毫无表情地凝视着房间的另一头。与会者没人能猜得透隐藏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后面的愤恨和绝望。
蒂莫西·爱德华兹膘了一眼手表。他希望这个会议能在当天结束。现在他怀疑时间是否够用。
“我想我们全都记得这件事,”冈特说,“关于已故的苏联将军叶甫根尼·潘克拉丁的那次行动……”
第一章
1983年5月。
即使已经看见并认出了信号,但这位俄罗斯上校还是缓慢而又仔细地从阴影中跨出来。与他的英国管理员的所有会面都是危险的,应尽可能避免。但这次会面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有事情要说,有要求要提出来,而这些情况不能以书面信息形式放进一只死信箱里。在黎明前一阵春风的吹拂下,铁路线那边一座仓库屋顶上一块松动的铁皮在拍动着,并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他转过身来,确认了那种噪音的来源,又去凝视机车转盘附近那个黑暗的地方。
“山姆?”他轻柔地叫道。
山姆·麦克里迪也一直在观察着。他在东柏林郊外那个废弃的火车编组场的黑暗处已经待了一个小时。他已经见到了,或者说听到了俄罗斯人的到达,但他仍等待着,以确保尘土上和砾石上没有其他脚步在行走。无论搞了多少次行动,头脑中的警惕性决不能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