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是真的很苦，糖是真的很甜。
两个人就在时光里彼此对望着，袁凉心下一惊直接把硬糖整块吞了下去。
季笙又不知打哪儿变出来一杯热水递给袁凉，“喝了就不苦了。”
袁凉依旧是标志性的愣愣的，眼神不知该看向什么地方，尴尬涌上心头，两个人就隔着一步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今天晚上的戏，下水的会有人拍。”
“是替身吗？”袁凉开口，“我可以进行拍摄，替身还是不要了吧。”
“你确定你现在可以，虽然很冷，但是是专业的替身演员，剧组和爱加都会给相应的报酬，绝对不会亏待对方，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适合下水。”
“我觉得……”
还没等袁凉阐述理由，季笙就打断了他，“一切都会处理好，演戏需要露脸以及需要台词的地方你都会出场。”
一个角色对于袁凉来说就是他最看重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想自己一个人来独立的完成他，他是一个完整的人，应当由一个完整的人去叙述。
他以前认为季笙和自己也是同一类演员，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业界的标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还是当着自己曾经认为的对手。
“季老师，您知道您现在在说什么吗？”
季笙遽然一愣，“你说什么？”
“作为演员最重要的就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观众，既然选择了去扮演那个角色，那势必就要将最好的状态奉献给角色，季老师我相信您也是这么想的，我也知道您对我……很关心，只是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觉得还是由我自己完成比较好。”
“你的身体——”季笙突然压低了声音，“就完全不在意吗？”其实他还想问，你是不是就想这样直接不要那个孩子了。
只是他问不出口，只能泄愤盯着袁凉。
可袁凉并不知道季笙是在气什么，眼看着他转过身拉上房门走了出去。
季笙一个人靠在门上，无力的垂下双手，隔了好久他才步履蹒跚的离开那个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凉刚刚在季笙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难忍的委屈，那股情绪最终随着季笙的离开消失在视线中。
他不自觉的摸上肚子，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活着的生命。
应当是会哭会笑的，还会叫爸爸。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自己一向是很喜欢小猫小狗的，只是小人……自己也应该是喜欢的，可是喜欢又能如何，自己将来生下来就是要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