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新:“没有。”
唐泽:“我有个问题。”
谢时新:“你说。”
“他这种情况,以后或许会越来越严重,他不肯听我的话,但或许肯听你的,”唐泽问谢时新:“你愿意劝他把身体里的药褪掉吗?”
谢时新又开始沉默了。
这次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唐泽没有催他说话,似乎也在思考。
两人都明白,药效褪去意味这什么。
在唐泽眼里,意味着唐宙会想起谢时新的一切,想起因为那个根本不认识他的人,而受的苦。
而在谢时新眼里,意味着唐宙会重新想起他当初喜欢的那个人,到了那个时候,他谢时新什么都不是。
“唐宙这个人总是苦头自己吃,喜欢瞒着不告诉我们,”唐泽声音很轻:“我们看到的是一回事,很可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也发生了许多不适的症状。”
谢时新也是这么认为的,唐宙一干呕就挂他电话,足以说明这一点。
谢时新:“药效要这么褪去?”
“得拿他的血液过来,找和他适配的Omega信息素,他体内因为Alpha信息素产生的抗体,需要其他Omega信息素才能清掉,”唐泽说:“这些不需要你操心,只要他愿意,我会想办法。”
谢时新重复唐泽的话:“只要他愿意。”
唐泽轻笑一声:“对。”
谢时新又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会劝他。”
唐泽发出疑惑的声音:“哦?谢总就不怕?”
谢时新没说自己不怕,而是说:“身体要紧。”
唐泽难得发出加油的信号:“那你可得努力了,我弟弟不好追。”
谢时新:“嗯。”
唐泽:“他这么优秀,长这么大不知道多少人喜欢他,但他却单身这么多年,你能明白吗?”
谢时新:“知道,会努力的。”
唐泽不过瘾:“努力不能嘴上说说,得付之行动。”
谢时新无奈:“需要我在您这儿签一份保证书吗唐医生?如果我对唐宙有半点不好,随你处置。”
唐泽笑起来:“不用,”唐泽又说:“我还忙着,没什么事就挂了。”
谢时新:“好,谢谢。”
唐泽:“不客气,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谢时新:“好。”
打完唐泽的电话,谢时新人已经到了楼下。
三小时后,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家,轻轻推开唐宙房间的门。
唐宙已经熟睡,熟悉的一半身体在被子外,一半身体在被子里。
谢时新走过去,先帮他把被子盖好,再拿抽屉里的体温计测他的体温,然后把他的水杯续上水,最后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才回自己的房间。
已经凌晨三点,谢时新却没有丝毫困意。
他在想唐泽对他说的那些话。
唐宙的药效一定要退,但退了之后,唐宙也就一定想起他从前喜欢的那个人。
看得清摸得着的敌人还好说,恰恰那个混蛋半点影子都没有。
谢时新要怎么对付他都不知道,没有半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