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道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段易听见杨夜的声音传来:“布包里有一张照片,是考古队的合照。有十二个人。他们身上挂着工作证。
“照片有些模糊了,工作证上,有些人的名字已经看不清了。不过王队长、老李、老白,那手札上提到过的人都在……嗯,这里有个背着帆布包侧面对着照相机的人,他背上那帆布包,就是邬君兰找到的装着手札的那个,他叫小君。”
这样看来,小君多半就是写手札的那个人。
而他手札上提到的老李、老白、王队长三个人也都在照片上出现了。
段易凝神,再听杨夜道:“还有一个叫小画的人,他背着很多画具,各种画笔都从他背包里露了出来。嗯……他手里也握着画笔。他应该很爱画画。但背着画笔来墓地……或许他的工作跟文物修复有关。
“等等,这十二个人好像并不完全是考古队的。这里面有个光头,他手里拿着一串念珠,双手合十……也许他是个和尚。
“看得清名字的就这五个人。其他七个人的工作牌就很模糊了。另外——”
停顿了一下,杨夜又捡起一样东西,说:“捡到了一支画笔,应该是小画的。所以这确实很奇怪。除了你昨天说的那三点异常,还有第四点,为什么这些布包、手札、画笔,会散落在这里?按手札的记录,整个考古队的动线是——老李抱着新娘跑到地面上,其他人追了出去,看到新娘化为干尸,然后风沙掩埋了墓穴,他们无法将新娘运回去。
“可既然无法将新娘运回去,为什么他们的东西还会在这里?画笔、布包可以理解,也许他们离开墓穴的时候没来得及带走。但手札上的记录,明显发生在新娘化干尸事件后,所以这个记日记的小君一定把手札带了出去。既然后来起了风沙,那他是怎么回来的?”
杨夜确实提到了关键。
墓穴、手札、墙上会移动的法宝……这一切都透着一股微妙的违和感。
思忖片刻,段易接过话道:“第一种可能,后来风沙散了,他们清理了这里,然后回来了。如果是这样,那情况还算乐观。也许新娘的尸体还在这墓穴里,通过这个窄洞,我们就能找到。
“至于第二种可能……”段易的声音不由严肃下来,“我开了个脑洞。会不会有两个楼兰新娘、两个墓穴?我们现在所在的墓穴,跟手札上记录的并不是一个?”
段易他们经历的墓穴,与手札提到上的墓穴,首先是构造不一样。
其次,墓穴被埋、被清理干净,之后考古队员再进来的可能毕竟很小。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墓穴,跟手札上记载的墓穴根本是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