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里,脸皮厚如姜铎也没好意思给他说什么撩拨人的骚话,顶破天有一句:“我爱你。”
但林逆涛受不了,一到夜里脑袋放空,傻愣愣的睁圆眼睛瞪着黑窗户,耳朵里光剩下姜晓堂哄小孩一样的轻声细语,听他背个法条都能把自己听得血脉偾张。
然后自己会掀衣服,闭起眼睛,仍由思念疯长。
今夜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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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又在摸小尾巴呐?”
寂静的夜里,纵使这一句音量压得极低极小,还是让林逆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恨不得立即挥拳打爆来人的脑袋。
抬眼一瞥,身前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三双叽啦着拖鞋的臭脚丫,停在自己跟前。
林逆涛瘫软在杂物柜一边,还没来及擦掉指缝间的黏腻,只软绵绵的顺着站在最前面油腻粗壮的肥腿,一路往上瞟,待看清来人的面目,却笑起来,贱骨头一样小声讨饶。
“成哥,今天别弄了行不行?”
胖成眉毛一竖,摸着黑一脚踹到林逆涛的肩膀上,臭烘烘的拖鞋底将林逆涛整个人往冰凉的水泥地上使劲压了压,在气急败坏的上前一蹲身。
没想到这一下蹲猛了,胖成低估了自己胸口到腹间的肥肉挤做一团砸到腿上的力量,蹲下后差点没重心不稳往后一倒,当场跌份。
急忙两手往后挥保持住平衡,笨拙的瞎扑腾了几下稳住身形,胖成越发恼羞成怒,向前一把掐住林逆涛的喉咙,将他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你说行不行?你就这张脸还顶点事,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
深夜里,6号监仓里间漆黑一片,只依稀分辨得出鼻尖前一点模糊的轮廓。狭=小=逼=仄的空间里飘散着各种臭味,像是进了熊洞或狼窝,腥臊闷燥。
三十多个被强制拘禁在一起且血气方刚的刑事案犯,此时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磨牙呼噜声,除非管教一声命令,绝不会有多余的动静。
监仓外间,借着铁门高处的小窗漏进来的窄长条晕黄幽光。胖成看见被掐着脖子的林逆涛,小脸蛋娘们一样干净清秀,却满是惊惧慌张的神色,眼底水汪汪的,又好拿捏又怕事儿,从来不敢向管教打小报告,心底某些憋了太久的龌龊念头立马钻出来膨大并叫嚣着。
心思蠢动,掐着他脖颈的手越发使劲。
胖成忽然再往前靠了靠,胸口压住厚实的肚腩往前一倾身,凑到林逆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可他话还没说完,林逆涛立即惨白了一张脸拼命往后躲,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轻声喊着
“你王八蛋!你可别得寸进尺!你敢耍混蛋我就报告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