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铎自个儿心底也明白,自打自己这根刺头儿进了法制支队,让路兴学腆着脸去局长面前给自己擦了多少回屁股,头顶的发量眼见着被自己气的越来越稀薄。想到这,他只得阴沉着脸走到路兴学后头王国正身旁,拉开凳子坐下。
一屁股坐到尔扎都惹对面,姜铎心内怨愤难平的皱成的一团:呵呵……那老狗比居然是警察,说他是骆驼我都信,可他么居然是警察?还他么一脸没看见自个儿一样悠哉悠哉的低头抿茶水!
“你怎么回事?这得多大的仇怨呐?”坐在旁边的毕学军按捺不住一脸担忧的凑过来,小声问。
“……没事。”姜铎恶狠狠的回了一句,两只瞪着尔扎都惹直冒鬼火的眼睛,根本不像是没事。
“姜警官,我知道你们在老街的时候,尔扎老师的一些做法不太妥当,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和尔扎老师的事情,可以等到会后在解决,眼下迫在眉睫的,咱们终归还是得回到“骆驼”等人的抓捕工作上来,不是么?”
说话的,是坐在尔扎都惹身旁,面前摆放着省厅禁毒局侦查处席签的年轻人。姜铎微微眯缝起眼睛打量他,身量中等,身材瘦削,但露出来的手臂肌肉却纠结紧绷着,国字脸,轻眉圆眼老老实实的长相,眼角边却有一道两指宽与耳根平齐的突兀伤疤,看着也就30出头的年纪,却身穿白衬肩扛麦穗,说话时音调温吞且粗沉,仿佛透露着万事好商量的平和,实际上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铎没有答话,甚至没有接着抬头看向他。那位领导却不着不恼的继续说,
“二位来得晚,有些议题没有跟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禁毒局侦查三处处长,余知检。这位是原川府平远州禁毒支队特勤队队长、现调任我们侦查三处任副处长,尔扎都惹。还有这位,我们三处分管情报分析工作的齐然。两位来前,我们正在讨论源鹤、周箐两县的毒情分析和线索核查工作,周箐县缉毒队队长闻勇在跟我们交换意见,要没有什么问题,我们还是接着刚刚的议题,继续深入讨论。”
“……”姜铎压着火沉下心境,在看向四周,却被列席参会警员混杂的身份惊了一惊。
长桌对面,是禁毒局两位领导和那个制服板正人模人样的老疯子。与他们的对面坐着的有五位,分别是:源州缉毒支队长刘牧、法制支队长路兴学、源鹤市缉毒大队长王天养、副队长陈振辉和周箐县缉毒大队长闻勇。自已这一排则坐着:法制支队的王国正、毕学军,还有几位生面孔的民警。最后,靠着会议室门边坐着的,却是童必祥。
童必祥?姜铎木楞着看向他,心内惊疑道:他不是好好的待在南凤镇海关缉私队么?大老远的跑来源鹤开缉毒工作会干什么?
啪的一声!猛然拉回姜铎的注意力,鸦雀无声的会议现场,却突兀的响起砸桌面的动静。姜铎转头一看,原来是一直黑沉着脸的周箐县闻勇大队长,把捏在手里转着玩的钢笔一扔,怒气冲冲的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彻查下来就是这么个结果,还是那句话,余处长你的安排不切合实际,我没那多警力,做不到。”
“老闻!”刘牧耷拉下脸来着恼的看着闻勇,满眼都是咱向上级反映问题的方式,能不能再委婉一点?
“做不到?”余处长尾音向上一挑,先低头吹开茶杯面上的茶渣,轻轻喝了一口,才不疾不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