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
云末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的被绑在柱子上。
转头一看,旁边的云珩跟自己的情况一样,也被两手张开,两条腿合拢在一起,绑缚在柱子上。还有一人自己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北邑军士。
两人似乎还没有醒。
“云珩。”云末喊了一声,试图唤醒他,可是他却只是咕哝了一声,继续昏昏沉沉的垂着头。
指望不上这个废物了。
云末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目光瞥向了一边的青铜鼎。
“虫虫,出来帮帮我。”他唤着。
青铜鼎中忽然逸出一股青烟,可是不知道像是感知到什么,那股青烟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颤抖起来,又缩了回去。
“有......有人......来了......”虫虫怯怯的声音传来。
云末神色一凛,果然一阵幽风扑面,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对上的是一双玩味的、轻视的眼。怎么说呢,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只被松脂粘住的昆虫。
他看着他挣扎,凝固,然后变成珍贵的琥珀。
“玄之脉,这可真是难得的祭品呢......”
说话的男人黑袍加身,显得空荡而削瘦,行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展翅的秃鹫。
瞳孔一缩,云末已经认出来了他是谁。
这就是那日在城头上身缠怨灵,召来骷髅肆虐的人。
“你在说什么,什么玄之脉,我听不明白。”云末快声道。
“你听不听得明白不要紧,我只要你的血......”男人沙哑的声音仿佛催命咒语。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无冤无仇......”云末艰难道,“如果你说的是攻打海丰城一事,我可以回去下令退兵......”
男人嗤笑一声,“区区海丰城......那是那个家伙在意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真是个意外之喜,北邑皇室的血脉,来吧,为我的复生献出你的生命吧。”他伸出右手,五指的指甲深深陷入云末的脖颈,幽幽说道。
“等等......”云末呼吸困难,呛咳着说道,“你是因为......因为我是北邑的四皇子,所以才要杀我吗?”
男人眯起了眼睛,却并不曾松开手。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云末还是知道自己猜对了。
“咳咳......你找错人了,如果你是因为我是北邑皇子才要杀我,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纯血......”云末艰难的说道。
“嗯?”带着鼻音的一声。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不被皇室所承认......这才南征之前,我的名字才被登上宗谱。”他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我是野种。”
“野种?”男人意味深长的一笑,那这可就有意思了。
云末平静的说道,“所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旁边的那个才是。”
“呵......”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声音,忽然低低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