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些人把她一个绝世美人当成了空气,竟然视而不见。
不过她也顾不得这些,因为那些人似乎是到了紧要的关头开始屏气凝神,继而有人猛的一拉绳索,穿着绳索的滚轮转起来,“吱嘎吱嘎”的从河里拖上来一个笼子。
笼子是铁铸的,却不是常见的铁栅栏围城,而是拉成细丝的铁编织成的,看上去密实很多。
可是引起襄离注意的却不是那个笼子,而是里头关着的人。
那铁网一般囚笼纵然密实,可是也是有空隙的。方才那一瞥已经足够襄离看清,淋漓的水光浮在那些无力垂下偏偏又不得不挤在一起的鲛尾身上,那些尾巴的颜色不一,尾稽的形状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看上去都是那般的稚嫩,最长的也不过三尺长短......那是一群鲛人幼童。
他们就像是被打捞上来的,紧紧挤在渔网里的鱼,细密的铁丝深深的抠进鳞片间的皮肉里,淡色的血流个不停。
可是被渔人抓上来的鱼尚且知道扑腾几次找找存在感,他们却是垂着头,看上去没有半点生机。
襄离瞬间就红了眼,齿缝间咬的咯咯作响,几乎都尝到了血腥味。
渔网尚且不肯织的太密方走那些年幼的小鱼繁衍生息,鲛人又与你们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们这么对待他们的幼童?
鲛人不怕冷,可是那些孩子却好像被冻得瑟瑟发抖,即使在昏迷中也无意识的打着冷颤......
襄离再也忍不下去,也不管身在何处,水诀已然绽放在指间。
“召川流——”
可是无论她怎么施为,面前的河水径自装聋作哑,丝毫不听使唤。
襄离怀疑自我的连换好几种手势,那河水就好像看傻子一样,岿然不动,冷漠流淌。
她气的要抓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手上一挥就要幻出断水,决定原始肉搏,可是手都挥麻了,断水却跟仍旧安安静静独自美丽。
襄离嘴角一抽,是不是今天什么都要跟她作对?
没事,赤手空拳她也要把那群人打得满地找牙!
撸起袖子冲了上去,虽然她动作是快了一点,可是那些人却像是没看到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襄离:“??!”这么狂傲吗?没事,姐姐今天教你做人!
可是一拳挥过去,却猛地扑空。
襄离顶着自己的手发了一会儿呆......怎么回事,她怎么打不到人?
无名的恐惧刚涌上来,眼前的景物便如沙画一样渐渐消散。
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呼声。
“襄离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