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襄离说什么,白鳞王当即便冷笑了一声,重重的将手里的权杖杵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
权杖形似盘曲的树藤,通体由秘银打造,极为沉重,外面还有一层特殊的涂料,以至于在光线充足的地方并看不见,只有在他拄杖的一瞬间,光影流转,显现出了它的真容。
树藤的顶端是一枚红色的宝石,像是一只树藤上结出来的鲜红欲滴的宝石,就在白鳞王的虎口上方。开始的时候襄离一直以为他是手里托着这枚宝石,只以为他是喜欢把玩这件东西,现在才知道那只是权杖的一角。
白鳞王生得就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模样,深邃的轮廓让他的脸棱角分明,或许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美男子,到了属于鲛人的暮年,就显得有些冷硬和不近人情。他的眉很浓,偏偏又是白色,唇色黯淡,脸上就如同迎面覆盖了一层冰雪。
他很少开口说话,每每在大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也是尽量把自己的话控制在一两句以内来掌控局势。襄离本来以为他是不喜欢说话,可是之后发生的一切才让她知道原来对方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不喜欢说废话。
他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来结束一切,当他说话的之后,每句话如同宣判。
权杖居然指向了襄离,红色宝石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投来轻蔑鄙夷的一眼。
“既然你选择了站在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这边,那便是鲛人一族的叛徒......罪名,当诛!”
他一字一句吐露出冰冷的话语。
与此同时,那奇妙的权杖忽然脱手而出,变成了一条手臂粗的海蛇,张开血盆大口,就向襄离的颈侧咬来。
那蛇看上去极为恐怖,蛇信的分叉忽然撕裂,变成另外两条赤色的血蛇缠绕过来,锋利的尖牙垂着毒涎,昭示着他刺入血管的瞬间就能让人毙命......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毒蛇的头顶上顶着一个拳头大的瘤子,那瘤子是血红色的,那颗宝石一般无二。
分成两条的蛇信一条试图缠绕上襄离的脚腕,另一条则朝着玉鳍王猛的扎了过去。
玉鳍王没有料到这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场面,更没想到族人真的会对自己动了杀机,还是因为这种“欲加之罪”,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他并不是一个无能的人,可是此刻却是深深的陷入了震惊,竟然忘记了阻挡攻击。
襄离暗暗翻了个白眼,谁要这种废物站在自己的一边啊,根本就是除了拉低自己的档次一无是处好不好?
试图缠绕上她的脚踝,伺机咬她一口的赤蛇刚刚接近她的脚边,甚至没有来得及穿过那蓝色的裙裾,就猛然短成两截,短促的发出了“嘶”的一声,随即便成为了飞灰。
而干掉它的不是别的,正是襄离那看上去美丽脆弱的水晶爱履。宝石和水晶编织成的丝带包裹着她白皙的皮肤,有些高的水晶屐齿衬托的她的脚踝愈发的纤细唯美......也就是这屐齿,把那可怖的赤蛇剁成了两半......
啾啾在一旁看的就觉得脚面一疼,我的天啊,蛇都能给剁成两截不留全尸,这要是襄离哪一天不高兴了给他脚上来一下,他以后可不就成了一个单腿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