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时刚洗好出来,纪柏暄就坐在沙发上喊他,他走过去,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医药箱。
“坐这儿。”纪柏暄拍拍旁边。
房时乖乖坐下,看着纪柏暄用棉签沾了些碘伏,凑近他,小心地在他嘴角的位置轻轻擦了擦,离得很近,房时能感受到纪柏暄的呼吸,他下意识绷紧了后背。
颧骨的位置有些肿还有些泛青,在往上一点就会打到眼睛了,纪柏暄越看越生气,不明白现在的小孩为什么下手这么没轻重。
他起身在冰箱拿了冰块用毛巾包着按在他脸上,之后又用气雾剂喷了几下,这也不保证明天会不会泛紫,能把肿消下去就好了。
“没事了,不疼。”房时能看出来纪柏暄有些担心,他勾了勾嘴角,对纪柏暄说:“你去洗吧,已经很晚了。”
“你明天还要上班?”纪柏暄站起来说。
“嗯。”房时点头。
纪柏暄看着他很无奈,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早点休息。”
纪柏暄洗好之后走到沙发前看了看,房时闭着眼睛侧躺着,像是睡着了,纪柏暄站了一会儿又转身把客厅的灯关了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刚响,房时就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片黑暗,房时坐起来看了看卧室的方向,看不到光露出来,他又躺下,直到视线已经逐渐适应黑暗,也没把眼睛闭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好像有点依赖一个人了,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房时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一会儿抠抠沙发,一会儿看着虚空发呆,最后怎么睡着的他也不知道,但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房时是有早起的习惯,他身体里好像是有一个闹钟,到一个点就醒,可两次在纪柏暄家就突然失灵了,他一次比一次睡的沉。
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最主要的是他人不在沙发上,而是在纪柏暄的床上,房时激灵了一下,首先怀疑自己梦游了。
等他起来看到餐桌上纪童宇给他留的纸条时,才松一口气。
-房时哥哥,早安,我去上学了,你起来记得吃早饭哦,晚上见,对了,你睡觉掉到地上了,叔叔就把你放床上了,你起来不要吓到哦,纪柏暄代写。
房时勾了勾嘴角,忽然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后半句像是纪柏暄告诉他的。
房时的手机昨晚就剩一点微末的电量,早在半夜就罢工了,他拿充电器充电,洗漱之后开机,有乔诺衣给他发的消息,让他不要着急,可以晚来一会儿,房时知道肯定是纪柏暄和她说过了。
房时怔愣,纪柏暄真的太好了。
他七点下班,七点到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可以去找房子,但是也已经很晚了,他也不想找上下铺了,他像租个单间,这样纪柏暄也放心,可他找了几天,不是贵就是离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