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跌落地上,燕骁浑浑噩噩往外,眼眶干涩滚烫,他无意识的抬手一拭,手中的鲜血沾到颊上,宛若血泪。
若是他一切安好,他自然愿意徐徐图之、等他真正敞开心怀……
但如今……他只想留下他。
多留一日,也是好的……
*
白穆觉得有点奇怪。
燕骁最近好像挺闲,只要他睁开眼,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能看见燕骁在他身边晃。
那么多朝政要事,他放着不管吗?!
而且按照剧情,这会儿正遇北方匈奴南下,京中世家谋划最后反扑,燕骁该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可是白穆都没见他怎么处理过这些事。
白穆抓心挠肺地想问,但是,不、不行!
——他根本没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无奈,只能旁敲侧击地说:“侯爷军务繁忙,还是不要在此靡费光阴为好。”
燕骁已经记不清白穆多久没主动同他说话了,莫得听见这声音,他几乎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但脸上的惊喜尚未散去,就意识到这话里赶人的意思。
他身侧的手握拳,顿了顿,才语气轻缓道:“无妨,那些事自有人处置。”
白穆:?
他想了想,猜是“有人”是指李谈懿。
毕竟能叫主角攻放心信任的,也只有他媳妇了……他本来还以为被幽禁就是实打实的被幽禁,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这么一想,两口子这权争来争去,还真是没事儿闲得慌。
所以燕骁现在要干的,就是把他毒死吗?
莫名感受到大郎的委屈。
他还比大郎更憋屈点,这条命得留着救西门庆。
——md,这都什么操蛋剧情?!
白穆默默数了一遍任务积分后面的零,这才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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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被埋在政事堆里的林洵义看了钟昂处置的折子,忍不住抬头——
钟昂莫名:“有问题?”
林洵义顿了一下,摇头。
他缓声道:“钟世子少年离家,未曾想,对政事一道颇为娴熟……”
钟昂:“滇地的事物,我以前也帮父亲处理过。”
林洵义抬了笔,真诚赞叹道:“钟世子少年英才……倒是洵义狭隘了。”
钟昂被他这语气说得牙酸,他不太耐烦这个,但还是强忍着客套了两句,重新扎进政务堆里。
林洵义眼中却掠过一抹深思。
燕骁如此信任这位未谋几面的表兄已是奇事,但更奇的……这位钟世子处政之法竟全然与燕骁同出一源,只是手段略有区别。
林洵义又想了数息,还是压下那毫无由来的种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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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这边的剧情线倒是没有出错,北地匈奴来势汹汹,朝堂上也确实暗潮汹涌。
钟昂这段时间被政事折磨得够呛,听到这消息,自请出征。
燕骁却给按下了,他确然信任钟昂的领兵能力,但却无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