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穆原本流畅的剑招一顿,立刻出现了破绽。燕骁揉身迎上,刀锋劈断那树枝,并顺着力道继续往上,最后稳稳架在白穆的脖颈之上。
片刻鸦雀无声,不知谁先叫了第一声“好”,紧随其后的是雷动的掌声,是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
这会儿早就无人再记得那个玩笑的赌约。
嗡嗡的议论声四起,大意都是在感慨“监军大人深藏不露”、“人不可貌相”之类的。
但别人忘了,燕骁可没忘,一把把人扛起,就往远处走。
有人壮着胆子问,“将军,这宴可还没完,您去哪儿?”
燕骁头也没回,只淡淡道了两个字,“赌约。”
后面一下子炸开了锅。
……
燕骁没管后面的吵闹,直接把白穆送到营帐。
“赌约”什么的,当然是说笑。
他虽不觉“趁人之危”有什么,但也绝不想两人的关系就这么稀里糊涂。
把人送了回去,燕骁本想叫他那个叫什么墨的小厮,转了了一圈却没找着人。
估计也出去热闹了。
燕骁皱眉:没规矩!
这要是他手底下的兵……早就打一顿扔回原籍。
但现在人找不着,燕骁无奈,只能撸起袖子来伺候这大少爷。
只不过这人就没干过伺候的活计,粗手粗脚的、一点儿也不周到体贴,没一会儿白穆就皱紧眉毛摆手,“你退下吧。”
燕骁差点被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笑了。
——还真把他当小厮用了?!
他把擦脸巾往白穆脸上一扔,“自己擦,我去打水。”
大少爷估计娇贵还得用热水。
好在外面火堆不少,现烧也来得及。
*
等燕骁端着盆热水回来,掀开帘子,看清里面的情形,惊得差点把手里那盆水掀了。
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他的手猛抖了一下,盆内的热水四处溅飞,在手上烫了好几块红痕。
不过燕骁这会儿也全然顾不得这个了,他冷着一张脸回头,见身后无人,这才重新往前,被他拉起的帘门放下,将帐内的情形遮得严严实实。
燕骁放下手里的水,哑声问:“你在干什么?”
白穆回头,眼神尚有些迷茫。
“水呢?”这语气十分疑惑。
燕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发冠已被拆下,一头青丝披散而下,缎子般的散在身后,外袍也被他脱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侧,一身雪白的里衣更衬得他身形纤弱、肤莹如玉……再往下,纤细的脚踝露出,一双玉白的脚踩在地面上,脚趾尖还泛着莹润的粉,几乎让人忍不住握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