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七天未亮就去了周家庄,在庄子外的一个高坡上盯着周家庄。
他视力好,能分辨出哪个是周德全。
天色渐亮,直到太阳升起来,周德全才起来出了家门。
今日他并没有上山,而是往镇上的方向而去,黑七跟了上去。
周德全不是周衡,没有周衡的警觉,所以发现不了有人跟着他。
周德全不会想到会有人跟着他,也不会谨慎,就这么大咧咧的进了赌场。
黑七也尾随进了赌场。
赌场中人声鼎沸,人挤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周德全一来,赌场中一个坐在长凳上的汉子吐了一口痰,然后朝着周德全指了指一间屋子。
周德全会意,先行去了那间小屋。
见周德全进去了,那汉子左右看了眼,然后才起身朝着小屋走去。
昨日鬼鬼祟祟的上了山,今日就来赌场不是赌I博,却是来找人,事有蹊跷。
黑七认得出来,那汉子就是先前春杏跪求宽限时日的那男人,似乎叫什么彪爷。
黑七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都有人盯着,不便在赌场内偷听,索性退出了赌场。
黑七才出赌场,就有人嚷嚷着是谁把他喝茶的杯子拿走了。
黑七侧身进了约莫只有女子半手臂宽的窄巷,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再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停了下来。
拿出一个杯子,杯口靠墙,耳朵贴到杯底。
屋内。
彪爷把玩着手中两颗玉球,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周德全,也不说话。
安静的氛围让周德全在这深秋也冷汗直流,湿了背脊。
在这边陲小镇,闹出几条人命,县衙也不怎么管。更别说赌场每个月进供给县太爷和衙役的银子都不少,所以县衙基本上都对赌场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德全欠赌场一百多两银子。赌场想要他的命,还是把他卖到黑窑的地方去,他可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这如何能叫他不害怕?
许久之后,彪爷才开口:“说吧。”
周德全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哆哆嗦嗦的说:“周衡一直在山洞中,若是他离开山洞的时候,那福婶也会在山洞里边守着,我实在是不好下手。”
彪爷嗤笑一声:“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哑巴残废你都搞不定,你还是个男人?”
周德全不敢说话。
彪爷眼睛一眯,露出凶相威胁:“三天之内,要么把那小娘们弄来,要么还银子,别想逃,只要你敢逃出这灵山镇一步,老子就砍了你一双腿,让你到县上当乞丐乞讨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