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娴道出话,“嚎丧呢,也不嫌晦气。”
这不是埋汰人吗?我望着她皱眉,她甩着帕子抖腿。
白荷张着水眸瞅我,我自是要摆正身板,为她说两句,“爱妃,白姑娘也只是担心亚父,你这话说的未免太不近人情。”
穆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半句话不说。
我从她眼里看出杀气,我禁不住抖一下,退到秦宿瑜身后让他给我当挡箭牌,秦宿瑜让到窗边,留我一人受她目光屠戮,我只得挺直身强忍住害怕,但愿她不会突然冲过来打我。
“这屋里病气重,白荷你身体不好,先回你院子吧,”谢弭道。
白荷蓄着泪道一声是,踏出房门时望过我,那眸子里颤泠泠,有幽怨透出,叫我心生愧疚。
秦宿瑜这时陡然横过来,阻隔了我和她的视线,我气愤的拧他,“你碍寡人眼了。”
秦宿瑜偏过脸,眼眸下垂,直看着我,“我给你脸了?”
我抿抿唇,终是屈服于他的威慑下,我去握他的手臂道,“皇儿,寡人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你别误会。”
秦宿瑜不理我。
我按着他的肩探头去看门,白荷已经出去了。
秦宿瑜一手绕到我身后捏着我的后脖子将我提到前边,冷声道,“我看你不开窍,谢太傅的表妹也好意思惦记,论辈分,你得叫人一声师姑。”
按话说,我确实得叫白荷一声师姑,谁叫谢弭是我的先生,我要是顺他的位序叫人,我得矮一截。
可我还是微有不服气,“只要胆儿大,师傅都能入榻,师姑怎么了?”
我这话一出,顿时四双眼都瞪向我,这第四双眼是躺在床上的亚父的,我混嘴说连他都惊着了。
谢弭道,“微臣不在的日子里,陛下又浪荡了几分,连这浑话都说的出口,明儿微臣就将这话说给崔大人听听,叫他给您在史册上加一笔,罔顾人伦!”
好嘛,我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又没真想上他的榻。
秦宿瑜侧眸警告我,“父皇一出来就跟风筝似的没了线牵引,左右是以为没人管得了你,你是忘了回宫后吧,儿臣看你得意忘形过头,今晚回去抄三十遍《清心咒》,叫你醒醒神。”
说好的乖儿子,转眼就变了样,动不动拿抄书练武威胁我,关键我还不能跟他硬碰硬,谢弭和穆娴这两人都不会帮我,我势单力薄,跟他吵他会变本加厉折磨我。
我只得忍气吞声。
外屋忽地传来一声惊呼,谢弭疾走到门口,问道,“什么事?”
小丫鬟走过来,俯着腰道,“表小姐昏倒了。”
谢弭说,“先扶回屋吧。”
小丫鬟匆匆说是就跑开了。
我担忧道,“白姑娘身子骨也太弱了,怎就晕了?”
谢弭淡着情绪道,“她有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