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段位低,尽管知道背后论老板是非大不敬,可遇上李晋这种舌灿莲花的老油条,没几回合都招了。
临走前又诚惶诚恐:“晋哥,可别说是我……”
李晋扬了扬眉:“放心,早点回去休息。”
交流完情报,事实和他想得没什么偏差,不出所料,始作俑者果真还是八班那位校花。
李晋这会儿有点信命了,民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感情债这种东西,虐起来可比寻常烦心事痛苦多了。
但他又确实佩服荆羡,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容淮失了平常心,甚至公私不分地将情绪带到工作上,水平可见一斑。
李晋摇摇头,去天台抽了根烟,回去后踟蹰半刻,盯着容淮的办公室许久。
想了很久,还是没敢打扰,又自顾自忙了会儿公事。
七点来钟,那人总算出来了。
换了暗色的休闲服,肩上挎了个硕大的运动包。苍白的脸,漆黑的眼,面上恹恹,清清楚楚写了四个字——生人勿进。
李晋站起:“淮哥,去哪?”
容淮:“洛柏巷。”
李晋愣了半晌,跟着一同下了电梯。很快到达车库,他没急着去解锁自己的车,反倒绕到大佬驾驶座这边,扶着阿斯顿马丁的门框,“很久没看你玩格斗了,那地儿和阿忠的酒吧挺近的,不如晚点你练完咱们过去坐坐。”
容淮靠着椅背不置可否。
李晋当他默认,从善如流上了车。
那么多年过去,这家拳馆居然还没倒闭,那栋破楼甚至翻修了,原本凌乱的爬山藤和乌七八糟的喷绘都被处理干净,混凝土砖块也换成颇有逼格的玻璃幕墙。
李晋高中那会儿跟着容淮来过这儿的地下室,见过那些满身伤疤的亡命之徒,对那硕大的八角笼一直心有余悸。
如今进去,才发现,时代彻底变了。
入目即是相当专业的MMA格斗场地,蓝色擂台,弹力杆条。兴许是周五晚上的原因,里头学员挺多,台上有教练领着入门新手,正在指导动作。
李晋憋了半天,叹息:“挺正规的。”
容淮目不斜视,沿着更衣室外头的走廊往前走,拐个弯,下楼梯。
照旧是铁门,推开后,水泥墙面混着吊顶上装饰用的黑色钢筋,阴暗的工业化风格和冷白光线将这里同上边的热闹隔绝开来。
八角笼外站了几个壮汉,上身赤.裸,肌肉块遒劲有力,手指拽着铁网,正给里边一对切磋的拳手们鼓劲。
少了观众,更像是俱乐部。
李晋扫了一圈,见他们基本点到为止,长长舒了口气。
容淮熟门熟路走到置物架边上,拧开暗锁,长腿轻轻踹一脚颜色稍浅的墙壁,门应声而开,里头居然还有个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