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喜欢这个东西无迹可寻,硬要给它套个“起承转合”,太过不切实际。因为察觉时,已然深陷其中。
朱正年来的匆匆,去的自也匆匆,并没有惊动李全和陶絮。次日他们的分家分的没再遇到阻碍。李淮被抓现行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机会买通贿赂村里的耆老。
再加上,县官老爷坐镇,那些人老成精的可比年轻人会做事。一面拿着李全的伤对其口诛笔伐,一面又讨好了县太爷,还给自己立了个“大公无私”的好牌子,一石三鸟,李淮便如此成了他们垫脚石。
李家分了家,陈氏跟着李全夫妇。李淮德行有失,并没资格以生父自居。往后李全可以不用赡养,李淮的作为会被当做告示贴在村头布告上,以儆效尤。李家不负众望,成了随时要塌陷的危墙。
左邻右舍,以往吃过哑巴亏的心思都跟着活起来,落井下石的、冷言冷语讽刺的不再少数。李淮在村里成了过节老鼠,人人喊打不说,连着平素与他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也对其敬而远之,实在是容易引火烧身。
秦氏受不了这窝囊,夫妻二人日日吵架,李淮只管以酒消愁,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秦氏找了相好的,给李淮扣上一顶油光水滑的绿帽子,叫那相好的寻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
一时间李淮成了全村人的笑话,成为闲暇时的谈资,更是成为许多妇人教导孩子的错误典范,这些都是后话。
李全的日子是安稳了,林云芝则同陶家兴一道去了朱家,她并没有进朱家大门,而是在马车上等。朱正年劝了两回都没劝动,被其“我怕他过门不入,门牙子来不及通报”吓得闭了嘴。
马车内静的吓人,林云芝眼观鼻、鼻观心,头回觉着自己不会说话,她皱着眉看向陶家兴,心里没地,空落落的:“你说我一会见到他,我该说什么?”
似乎说什么都太过刻意,越斟酌越像是将刀子装饰的富丽堂皇。如此,依旧没法办掩盖它会戳中对方的痛脚的事实。
陶家兴没办法帮她,因为林氏也不会允许他介入。他喜欢林氏,而喜欢更多的应该是尊重。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将那人的手纳入手中,轻轻地捏了捏。
“你......”林云芝料不到他会突然亲昵,但许是因为那封信,又或是自己那晚生出来的勇气,她没有甩开,也没有觉得困扰,更多的确实难得的安心。
这是从她接受原身至今,第一次有这种感触。原本还打算自欺欺人,眼下看来,她已经失去伪装的本领。她是喜欢陶家兴的,从之前抵触,到如今的心安,都不可否认。
“你如今战战兢兢,没准朱韫都清楚。他既懂,你说什么又有什么必要,只管随心,别在纠结了。”
陶家兴脸上笑意灿烂,因为林氏没有推开他,她的默许,无不是再告诉自己。她对自己并非无心。
自己虽说不抱希望,也不会放弃,但骤然得到回应,好似风过林梢,牵动最心尖的那份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