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将脑袋垂得更低,换了一条路离开,可却又被伊利亚堵住了。
伊利亚打量着她:你多少天没进食了?
这个问题乔安娜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
你真应该照一下镜子,看看你现在是副什么模样。伊利亚手里忽然多出了一袋鲜血,不过下一刻就被精准无误丢到了乔安娜的怀里,你像个僵尸一样,我现在能够切实地明白walkingdead是一种怎样的生物了。
乔安娜很想反驳他一句,他自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walkingdead,只要照照镜子就能对这个词有通透的了解。
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她的注意力全都被血袋吸引过去了。
或许因为这袋血是从冷库里取出的缘故,摸上去依旧有些微微冰凉,表面晕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几乎把印在上面的日期遮住了。
乔安娜的喉咙忽得涌上一股干涩,灼烧着她的神经,曾让她无比回味的甘美甜味的记忆在舌尖重新浮现。这感觉让她害怕,手一抖,怀里的书同血袋一起掉落在地。乔安娜忙俯下身去捡,视线有意无意地躲开了血袋,可它却又直愣愣地闯入了视线;伊利亚把血袋又放到了她面前。
那股感觉又回来了。乔安娜推开他的手,丢下所有的书,此刻她只想感觉逃走。
我不需要!
逃到闻不到血味的地方,逃到看不见鲜血的地方。
可她没能逃多远。确切的说,她甚至算不上逃走了。她仅仅只是走了几步,就被伊利亚推到了一旁的书架上。
书架突出的一角磕到了她的脊椎上,乔安娜疼得弓起了身子。
饿死可是一种格外痛苦的死法,我猜你应该知道。而且很多人没有这样的毅力。伊利亚凑得极近,一字一句像是在说着什么忠言,更何况,吸血鬼是相当没有坚定立场的生物。
说话时,伊利亚依旧带着惯常的那副温柔模样,像是个不可轻易亵渎的大善人。可乔安娜觉得,他是披着耶稣皮囊的安哥拉曼纽,以圣人的外表包裹内心所有的恶。
我想,我的立场一定会比公爵大人您坚定上那么一些的。乔安娜冷笑着说。
伊利亚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而后便大笑起来。
那可不一定。他淡淡道,我很少出错。
伊利亚仿佛很笃定她最终会向吸血鬼的身份低头。
乔安娜不想再说什么了,冷哼一声别开头,现在哪怕是与伊利亚视线接触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伊利亚未将她的无礼放在心上,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颈,还有隐藏在近乎透明色的皮肤下的浅紫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