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还没有输。只要不死守,不要死守军港。把舰队拉走,呆在这里是死路一条,所有人都会死。你不是不知道。”
周公瑾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我明白,但我不能撤退。”
“现在轮到你装英雄不撤退了?”陆伯言走上前,“为什么?”
“因为我们身后就是长安。”
陆伯言突然僵立在那里,挥动的手臂定在空中,仿佛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他木然地跌坐回位子上。
指挥室中安静了下来。
“我错了。”陆伯言喃喃着,像是给自己下了个判决,“你说得对,其实我除了军事,其实全都不懂。”
他手颤抖着,想去握起酒杯,怔怔地说:“但是……我只是心痛这支舰队……舰队毁了,还要我们做什么。”
“舰队不会完,只要国家还在,它就会被重建起来。”
“可是最优秀的士兵和军官,几十年来精心培养起来的一代人,就这样葬送在这里吗?”陆伯言望向屏窗外的舰队,“如果命令是死守,大家都会忠实地执行这个命令,没有人会退缩。”
“那么……就尽到自己最后的责任吧。”
“市民们注意,最新通告。所有客运及民用舰只将在今晚二十时前全部离开军港,所有客运舰只和民用舰只将在今晚二十时前全部离开军港。请互相通知尽早撤离。所有请军人回到各自岗位。”广播声响起在这城市。
敖师楚望着医院窗外,一艘巨大的运输舰正在滑过军港的边缘,舰体的一般外壳似乎破损被拆掉了,露出舰舱内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战机和弹药。
“要集合了。”他说,“我得回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