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言摇摇头:“我说了我不会抛下全船人离开。”
“你……你说什么?”徐谦狠狠一拍陆伯言,“犯什么傻!快给我走!调令一来就走!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能也毁在这里。你看看这船……”他站起来四下走,扬着手,“它太旧了,太老朽了,就像我一样。它不会沉没,永远不会,因为它终有一天会被拆掉!我不能等到那一天,让人来打沉它。”他大吼着,“精卫号是不会沉没的!这是我的船!等它再也开不动了,我会亲手炸掉它!”
周围的军官都上来抱着他:“徐老……你喝太多了,去休息吧。”
徐谦酒劲上来,一直指着陆伯言:“你不属于这里!你这么年轻,整个天空大海都是你的。走吧!离开这!别管什么承诺,忘了它!这里人的都会希望有一天,去向一个人敬礼。他的名字是海军元帅陆伯言!你说过,你就要做到!你做到了,我会带着全船人去向你敬礼,只要我还活着。我保证,只要我还活着……”
他被一堆人硬搀了下去,口中能喃喃不休。陆伯言静静看着他远去,默默无声。
“老头儿太高兴了。”钟士季走到陆伯言身边,“你圆了他一个梦,也是这艘船上人的一个梦。他们一辈子没有赢过,一辈子让人看不起,但这次你让他们赢了。”他将酒杯举向陆伯言,“别再执着什么你不抛开全船人离开的话,你应该走,去找你远大的前程。只有你以后真正成了上将元帅,我们这些人才真正有出路,而你呆在这里,救不了我们的。”
“不用劝我……”陆伯言笑着,“我看得比你们清楚,调令不会来,我也走不了。我和弟兄还有日子要呆呢。”
他站起来,有些怅然,径直走回自己的舱中去了。
关上舱门,把喧嚣关在门外。陆伯言极疲惫的向床上一倒,好像这些天的奋战已经消尽了他所有力气。
一天后,演习胜负评价结果出来了,敌军扮演方被判定违例,演习结果无效。徐谦作为精卫号舰长担主要责任,被降职允许离舰。陆伯言正式“升任”战舰指挥官。
得到结果后,大家都很沉默。连张翼德竟然也没有大喊大叫。
“陆伯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这结果?”张翼德问,“那天喝酒时,我就看出你有心事。”
陆伯言笑笑:“这不是很好?我终于升职了。老徐也终于可以离开了。”
“是的,老徐头盼着离开这艘舰盼了五十年,没有来调令。但当他终于觉得自己活得个人样了,不想走时,调令来了。而你臭棋陆,将接替老徐头,在这艘战舰上熬到白头,想离开,除非你的寿命熬到这战舰也终于再开不动要拆掉那一天。”
“我没有想过靠这一次演习就能离开。”
“那你这么拼了命要打赢是为的什么呢?得罪了所有人,就是为了证明你能赢?”
陆伯言看着他:“我要打赢,是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还能战斗,我要让有人开始害怕我们,于是我们就会等来真正的机会。”
“真正的机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