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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般地渡过十字路口,她完全苏醒了。她盲目地盯住他,好像她在盯着在一道天光中看到的某个雄伟的天神,她有一种幻觉,她已经成为少数得道者之一。这次经历将把她的生活同世上所有的生活分别开来。她不断地为她所认识的、所治疗过的,在那个遥远的、昏暗的、昏暗的古老文明世界里的女人感到遗憾,为那些从来不知道这种真正幸福的特别尺度的软弱的人类感到遗憾,为那些只知活着和死去而从来不知道她现在所知道的东西的可怜的人们而感到遗憾。使她伤心的是她不能把这个告诉他们,不能告诉任何人,永远不能。

突然,除了她自己和这个男人她不再在乎世界上的任何人了。她抱住他,她拥有他,她同他一起癫狂,终于她听到了她嗓子里的呼喊,让它冲了出来相信,她也冲了出来。

村子里,重新静了下来,一切都在深夜的覆盖下沉寂下来,留到最后的主持者们也在回家睡觉或到山中去谈情说爱的路上了,这些落伍者讲话的声音比微风还要轻。

他已经在一盏摇曳的烛灯的微弱灯光里坐了很长时间,草房里的样子对他来说很熟悉,稍微高出场地。他在等待着她到来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会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是两个人的,如果是两个人的,他该对在她屋里作何解释。

来这儿之前,他已经喝了超过平日量的酒,四杯纯苏格兰威士忌,就这几杯,不管怎么说没有影响他。尽管也许正是这些酒给他壮了胆才来这儿,来冒必须冒的险,但他不会让酒模糊了他正在从事的计划。

他知道,天已近午夜,节日的声音半小时前就消失了。以后就是耗人的寂静,可现在他认为寂静正在被打破。他翘跷起头,抬起鹰勾鼻子,收紧薄嘴唇,用力听说。这种轻微的声音是人脚踏在草皮上发出的,肯定是脚步声,不是两人而是一个,他猜度,从光脚丫发出的轻轻的声音推断,是她,是她一个人。

他从随便倚靠的墙上向上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起来,这时藤条门开了,特呼啦,身上只有两绺长长的黑发垂过胸前以及短草裙,进了她的草房。开始她没看到他,她随手关门时好像陷于某种深思。随后,她将两绺黑发从肩上抛到背后,转过身来走进房间,这时她看到了他。

她的表情并没显出吃惊,只有感兴趣。马克,她说。随即她说,我还纳闷儿你今晚到哪儿去了。

我今晚差不多都在这儿,他说。我想单独见你,我担心你可能同华特洛一道回来。

没有。

请坐下来吧,他说。如果;如果你不太累,我想同你讨论件事情。

我一点不累。她说。

她走过房间,在离他几英尺远的垫子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看她,而是沉思地看着对面的墙。是的,我怕你会带回华特洛来。你说过你会偏爱游泳的获胜者。

我仍然会,她说。

但今晚没有。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给了我他的节日项链。

你没戴上。

今晚没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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