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呼拉!脱掉那该死的愚蠢的玩意,烧掉它,见鬼。
马克,你吃了什么药;我想你;
我说扔掉它。你认为你究竟在干什么?你在玩什么把戏?我从头一天;头一晚;就看出,你那时急不可待地向他们展示你的乳房;同那个考特尼四处乱窜;谈性,看性,想性;向他和他们出丑;寻求;试图像;
闭嘴!她尖叫着。闭嘴,闭嘴,见你的鬼;我看透了你;烦透了你的一本正经,你的道貌岸然;恨透了我对此执迷不悟;烦透了寂寞和没有人类之手的抚摩;烦透了不能被我的伟大的大天才、大运动员所爱;我告诉你;我;我;
她像一个被打昏的人一样停住了呼吸。她盯住他,手像爪子一样,想为他的羞辱而撕碎他,想杀死他也杀死自己,想放声大哭,像个孤儿那样大哭一场。
她闭上眼睛,憋住哽咽。走开;从我这儿走开;走开,去长大成人,她泣不成声。
她的出乎意料的反击使他禁不住发抖。我马上就走,他用慌乱的声音说。等你恢复正常后,等你想起了你是谁并按你的身份行事,我会回来老天,我希望你能看看自己穿着那种装束是什么样子。如果这是你想保住丈夫的一个主意;
出去!
他立即离开了她,身后是她伤心的呜咽,直到走出门才听不到。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场地里,用最快的速度大步逃离她的耻辱。
他不知道自己在黑地里走了多长时问。现在,他发现自己在共济社大棚旁边,棚里没有灯光,他咳嗽了一声,朝着棚的方向吐了口痰,然后开始往后走。
他坐在他的草房前溪流的对岸一支昏暗的火把下面很长时间,他疲劳已极无法再生气了。他坐在那儿,不知道这个鬼地方在对她和他做些什么,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并且更重要的是,他会发生什么。他想到了可信的特呼拉,想到了他的将来,后来又不断想到令人羡慕的雷克斯加里蒂。
最后,他伸手到宽松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一封两周前收到的被汗水湿透的只有一页纸的信。加里蒂写给他的,帕皮提邮局投递转交。加里蒂用的夸张的手法提醒他,这次对海妖岛的访问可能是一个终生难逢的机会。如果马克能考虑出售他母亲不需要的某些材料,加里蒂将为之付一大笔钱。或者,马克能想出别的东西,提出某些别的安排,加里蒂将无条件地进行合作,接受任何条件。马克,大男孩,这是一次抓住金环的机会,加入名人圈子的机会,是摆脱做穷酸学者的机会,加里蒂这样写的。保持联系,告诉我你的想法或问问我你想问的任何问题。在帕皮提读信后的一个小时内,马克匆忙回了信,最后还是注意到玛蒂所制定的限制,不过也提了许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