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位丹尼尔赖特,1795年前确实住在伦敦的斯金纳街,并且,真有一位叫托马斯考特尼的辩护律师在芝加哥混过;
真的?关于他还有什么?
连日期都有,他38岁,在西北大学和芝加哥大学获得学位,某个老商号的新合伙人,1952年在朝鲜为空军服役,后来回到芝加哥重操旧业,有关记录到1957年为止。
这便是他去南海的时间,克莱尔肯定地说。
也许是,马克说,我们不久就全知道了。他合上文件夹,专心于他的干粮和牛奶。
到圣诞节只有11个星期天了,克莱尔说。
我不认为三海妖会像圣诞节那样,马克说,那不是女人去的地方,去到那些原始人中问。如果我能把你留下,我一定这么做。
难道不敢一试吗?克莱尔说,颇显义愤。另外,他们并非地地道道的原始人。伊斯特岱说,头人的儿子讲一口地道英语。
大量原始人都讲英语,马克说。他突然笑了起来。连我们某些最要好的朋友,我都不想让你同他们在一起呆很长时问。
克莱尔对他的非常关心感到满意,摸了摸他的手。你对此真的很在乎?
男人的职责和本能,马克说,保护自己的配偶但严肃地说,考察旅行并不是野餐,我对你说过多少次我痛恨曾参加过的几次,根本就不像写到纸上那样闪闪发光,同田园诗一般。你总会发现同土人没有多少共同之处,暂且不说还要同他们一块干活。你将失去生活中的所有享受,你还不可避免地会被痢疾、疟疾或别的这样的倒霉东西撂倒。我不想让一个妇道人家受此苦楚,即令短时间也不成。
克莱尔紧握着他的手。你真是个可爱的家伙,但我相信事情不会像你所预料的那样,况且,我还有你和莫德。
我们会很忙的。
我希望我也很忙,我正需要全部经验。
你可别说我没有忠告过你。
克莱尔抽回手,拿起叉子,在她那份煎蛋上戳个不停。如她对马克的了解,她开始怀疑他是否是真地关心她的利益,或者这只不过是他自己对一项新的、生疏的计划存有的恐惧的反映。难道马克也像许多男人那样,是两个不同的人,不停地对峙,每一方都决心赢得他的那种和平?难道他对枯燥的日常工作暗暗烦恼,同时又发现自己的安全却正在里面吗?他一天的活动,像一座跑得很准的钟的针那样稳健。同时,且不论这种日常单调工作的存在有何舒适,他也许想要从中逃脱。克莱尔感到,在他表面修正的后面,可能潜伏着另一个马克,这位马克出去旅行不同她一起去,到秘密的蒙特克里斯托斯去,从日常囚禁和无形樊笼中得到暂时的解放。对他来说,也许三海妖不会给他带来个人的进步,仅仅是不舒服地跟着别人走。这样,他会将不喜欢出巢转变成对他最亲近之人的担忧。当然,克莱尔还拿不准,这只不过是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