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让邮局把法国大使馆的电话弄坏,于是借维修机会进去对密码室一带进行了目测。与埃及人不同,法国的安全人员对我们的每一个行动都进行了监视,可是我们仍然搞到了我们所需要的信息。密码室里没有电话,只有走廊里才有一部电话。密码室和电传室相连,中间只有一块塑料板隔开。
我们用邮政局的线路图进行核实,发现法国使馆的输入线路是沿着大街接进通向海德公园的艾伯特门入口处尽头的人行道上一个盒子里。我和米切尔商量好,在这个盒子里的电缆上装一个宽频带的无线电装置,把捕捉到的信号传递到我们在海德公园旅馆里租用的一间特别操作室里。为了不使我们的行动被人发现,在我们把从那个盒子出来的电线接到旅馆四楼我们的操作室时,我们故意弄坏了旅馆的电话系统。此外,还在线路上安装了特殊的障碍电容,以便保证线路单向工作,不会有任何电文漏回大使馆而使我们的行动被人发现。通讯总部经常截听各国驻伦敦的大使馆的来往无线电和电传通讯,他们在帕尔默街有一些房子,专门干这种事。我们从帕尔默街的房子到我们的海德公园旅馆之间,接了一条含有法国使馆通讯的电线。我们把这条线作为指南,用以核对我们用无线电频率收到的信号是不是从法国使馆来的。
第一天上午,我们听到了那组低级密码的信号,并与帕尔默街收到的信号进行吻合。收听线路与我们自己的电传打字电报机一接通,截取的法国密码便开始咔咯咔咯地在我们眼前输出。很显然,这条收听线路上传送出来的信号不止一种。你只需坐下来,用铅笔把非密码电文与密码电文区分开来,就可以直接读懂密码。
我开始拣出一份译文,发现电传打字电报机上还有另一种信号的踪迹,我把这与声纳图进行了核对并证明我没有搞错,于是我就把通讯总部的技术人员找来了。
信号的高峰与低谷不断静静地掠过荧光屏,低级密码的线条很强,其阴影线条也很容易识别。可另一个信号掠过每个尖峰时,就有一阵低低的杂音出现。
天哪,通讯总部的技术人员喃喃地说,我们连高级密码也收到了,那肯定是从塑料隔板那边传过来的。
我急忙通知帕尔默街,让他们把高级密码也传送过来,以便比较从两个途径得到的信号。通讯总部的技术人员重新调整了放大器,把信号加强到足以显印的程度。我把帕尔默街送来的信号作为标准,把非密码电文区分出来。不到十分钟,我就搞出了一份电报译文的初稿。这是一份法国驻伦敦大使发给戴高乐总统的私人办公室的电报。
从一九六0年到一九六三年差不多三年时间中,军情五处和通讯总部每天阅读法国驻伦敦大使馆收发的法国高级密码电报。我们申请加入共同市场的意图虽然没有成功,但法国人在这个期间的每一个举动都被我们监听到了。外交部对这种情报大感兴趣,戴高乐的电报被逐字逐句地制成副本,经常送到外交大臣的红色文件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