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年愣住了。
我捏了捏他的脸:“所以你还想让我去见他吗?”
许知年鼓起了嘴:“那还是算了。”
我顿时失笑。
许知年跟着我笑了一会儿,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没关系,我相信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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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因为林书琪的坚持,我还是去医院见了他一面。
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问许知年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旁听我们的对话。
许知年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拒绝了。
“说了相信姜先生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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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林书琪,我才发现他的变化确实很大。
许知年说他情绪不好,人憔悴了很多,也并不是夸张。
他脸上和手腕都缠了纱布,严之哲下手并不轻,不说毁容,留疤估计是难免的,手上的伤据说也动了胫骨。
除此之外,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去,再也找不出曾经骄傲的模样。
“你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亮了一秒,又很快暗了下去。
他问我:“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嘲笑的。”
“也是,”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从来都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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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意。我以后再也弹不了钢琴了。”他说,“严之哲把我这双手给废了,他可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
我说:“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你的脸。”
林书琪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这么肤浅的人。”
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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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琪又说:“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热爱钢琴,你肯定不会相信,对不对?”
他说完嘲讽地笑了笑:“其实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我能拥有的只有钢琴了。”
我没说话。
林书琪说:“你知道我一直很倾慕你,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摇头,“也不是很想知道。”
林书琪冷笑:“你还是这么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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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很在意我想不想听,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下去:“我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也不爱我,父亲只关心他的论文和研究,母亲则天南地北的去各种音乐会,从小到大,我在家就像一个透明人。在我展现了我在钢琴上的天赋后,母亲才会用惊喜的目光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在她眼里是存在了的。从那之后,我开始夜以继日地学钢琴,我渴望被人看到,渴望被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