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与赵首辅有牵扯,这次很可能参与进来的大臣也都被押了进去。
等后半夜宫里才静下来,养心殿里,褚寅帝躺在那里依然咳嗽不止,却不肯喝药,他扭着头瞧着褚厉沉默不语,心情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他唯独不重视的皇子,最后却救了他。
想到天黑之前对方偷偷进了宫,将一切告诉他时他原本不信老二与赵家敢这么大胆,可事实证明,是他错了。
他们不仅胆子大,还想弑君。
这还不算,等知道这一切很可能与越国有关,是老二连同越国四皇子一起搞出一个逍遥道长陷害太子,再借由太子的手谋害他,让他到了如今这等局面,褚寅帝又忍不住猛地咳嗽起来。
“朕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吗?”褚寅帝想到不久之前神医的话,只觉得恨极了赵家恨极了太子。
就算太子无罪又如何?若非太子愚蠢引荐逍遥道长,他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种地步?
谢明泽垂着眼,开口是女声:“皇上的毒倒是不难解,只是如今民女能为皇上解毒,可皇上的五脏六腑这几个月被毒素侵蚀,已经……还望皇上恕罪。”
褚寅帝白着脸,想说她不是神医吗?怎么就能没办法呢?
可想想他这宫里的御医更都是废物,甚至毒都解不了……他此刻太怕死了,生怕得罪了神医,连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褚寅帝:“朕……还能活多久?”
谢明泽垂眼:“两年。”
褚寅帝身体晃了晃,久久未曾言语,他许久摆摆手,让褚厉与神医先退下,他想静静。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明明想活得久一些,怎么最后反而还活不长了?
而另一边,重新中风躺着多日的谢相听到赵首辅竟然伙同二皇子、赵皇后弑君谋朝篡位差点没笑得蹦起来,只可惜他这身体让他只能躺在那里,唯一的头努力转动着,想让下人抬他进宫表忠心。
自从他再次中风后,赵首辅将他手上的权力都给抢了去,这次赵首辅出事,朝中能当事的只剩他了,他要努力成为皇上最忠心的臣子。
只是谢相没等来进宫恢复权力,反而等到刑部的人将他抓了起来。
罪名竟然是通敌叛国。
被抓的时候谢相努力转着唯一能动的脑袋拼命嘶哑的诉冤:“老夫乃是相爷,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