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十足无奈的小大人模样,轻声道:“她好不好是不重要,可她要是过得还好,大长老心里自然也好得多了。我爹对我娘再生气的时候,还是舍不得她难过伤心的,我想大长老也是这样吧。”
听到此处,赤罗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晚些时候,三人按照约定的时辰碰面,玄解来得最晚,白殊与赤罗已闲谈了小半个时辰,连瓜子松果都吃了一袋,见着满地狼藉,面面相觑后讪讪一笑,不好意思计较玄解迟到之事,便不再多言,立刻出发。
白殊与赤罗再是聪明伶俐,到底还是两个不成熟的少年郎,心思好似三月天那般瞬息万变,平日里又是形影不离的,等玄解这段时间已不知兴致勃勃换过多少话题,敲定了待会要去做些什么事来玩耍,全然没把玄解计算在内。因此这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傻眼,心中对去藤花林的兴致早已减了大半,因而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玄解不知是没在意,还是一无所知,只管自己往藤花林走去。
赤罗见白殊神情郁郁,就凑过身去安慰他道:“你忘了白日说得话么,我们送玄解去到藤花林,再去玩耍不迟。”
白殊这才勉强打起精神,他这狐狸想法好灵感多,又生得温和细腻,善解人意,只有一个缺点,其他的兴头一起,眼下什么天大的事都想丢下来,想一出是一出;赤罗与他恰恰相反,对其他事纵然有天大的兴趣,也得先将手头的事情做完再说。
两只狐狸随着玄解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就走过山坡,穿过藤花林中,此刻尽管已不是春景,可枝头藤花仍是千娇百媚,香气四溢,初时这香气还颇为怡人,越是深入越见得密密层层,香味熏得众妖头昏脑涨。
玄解目不斜视,拎着赤罗与白殊一路往前,赤罗耐不住好奇心往后一瞧,见两个美艳的花妖从枝头探身出来,冲着他们嘻嘻笑话,显然方才便是她们存心戏弄。
赤罗看她们十分美貌,满腔怒火顿时散了大半,不由得红了红脸。
白殊在旁见他脸红,张口调戏了两句,惹得脸皮薄的赤罗发恼,他们俩顾不得自己还被玄解提着,伸手就开始菜鸡互啄,晃来晃去,叫玄解皱了皱眉头直接将他们俩扔在了地下。
赤罗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自觉方才行为太过幼稚,瞥见旁边有处亭子,忙找了个台阶下,岔开话题道:“玄解,你走路不累么?那处有个亭子,咱们先过去歇歇脚吧。”
玄解点了点头,他们就一道走了过去,那亭子建得很高,有一条不短的阶梯,走上去才发现里头桌子凳子俱全,只可惜多了个人。
还是个花容月貌的女人。
这个时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女人只可能是“那个女人”。
赤罗跟白殊面面相觑,他们背地里听了许多对容丹的非议,还八卦过当初她与沧玉的婚事,然而那毕竟是背地里的事,如今见着面了,见她神情憔悴,楚楚可怜,月光下仿佛天仙下凡,一时语塞,将那些伤人之语藏起,互相推搡了会儿,都不肯落座。
玄解没他们这么多顾虑心思,直接走进亭子落座,似乎真打算歇歇脚。
白殊看了看赤罗,赤罗用手指戳他腰眼,低声威胁道:“白天可是我去找玄解的。”
这话一说,白殊无声在心中哀叹了起来,知是没道理可讲了,他转了转心思,忽想出个绝妙的好主意,扯住赤罗后对玄解道:“赤罗这小子玩心重,想去藤花林见识见识花妖,玄解,你就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带他去看看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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