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去追逐,假如足够强大,几乎没有什么妖会抗拒。
玄解很缓慢地靠下身,他贴在沧玉的胸膛上听了听心音,如同小时候偶尔无意滚进沧玉被窝里的几次,那时他在长身体,有些时候长得过快,那个小小的衣窝就装不下他,睡到半夜顺着衣服滚出去是常有的事。
沧玉的心听起来一如往年,就像一阵一阵的风雪,缓慢而规律,没有玄解那么急切与焦躁。
倒像是风住在他的胸膛里,吹出柔和的回音。
玄解握紧了手,他远比沧玉弱小,走妖族的做法要花上很多很多年,也许是百年,也许是千年,天狐的实力胜过他许多,就如那日对谢通幽所言。倘使二妖遇上了什么恶人,若沧玉都抵抗不了的,玄解只怕更是难逃一劫。
只是比起他们,凡人又要更脆弱,更无助。
因此在人间游历时,这种差距并不明显。
按理说玄解应当烦躁,可他并不觉得焦虑,他不想像妖族那么简单地追随武力,折服于强大之下的伴侣。
他想要的,是这颗心血淋淋地掏出来,为自己跳动。
“沧玉。”
玄解低声轻唤,自己都琢磨不定这种心意是从何而来,就微微笑了下。
沧玉的表情却稍稍凝重了起来,他梦见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胸口仿佛沉甸甸地压着一块石头,玄解却平淡地看着自己,神情冷静得几乎有些残忍。
于是沧玉躬下身,任由梦境支离破碎,他跌跌撞撞退后了几步,伸手拧紧了自己胸膛上的衣服,五指几乎要陷入到皮肉之中去,抬起眼眸只能看到玄解漠然的眼神,于是沧玉瞬间惊醒了过来,宛如在即将窒息的溺水者终于冒出了水平面,猛然得到了呼吸。
天已经亮了。
沧玉觉得身上仿佛掖着冷汗,清晨的冷风一吹,浑身发寒,他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昨夜的梦转瞬即逝,他记不清太多内容,只隐隐约约记得玄解睥睨的眼,还有自己试图“猥亵”青年的场景。
该不会是被天罚了吧!
沧玉还不知道昨晚上有头无聊至极的沉重异兽兼好奇宝宝压在自己胸口小半宿,只当自己是做了噩梦,睡得不太安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转身下床穿鞋袜。
暗暗谴责自己丧失的良心跟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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