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姜宁珊再接再厉:“跟我走吧,翊晞,我带你去真正适合你的地方。”
房的人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突然问道:“你为何突然前来向我示好?若是心血来潮,你也不必拿我开玩笑,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以前,以前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她怎么舍得?
姜宁珊回想起以前的记忆,心唯有苦笑。有那些经历在,她又如何奢望能够取信于她?
“如果你是为了宴怡州,你大可以告诉她,我如今已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身在这个灵脉破碎之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威胁到她的地位,你只管让她放心便是。---”
“不,翊晞,我并非为她,我是真的——”
“她若还不放心,大可派人来结果了我,反正我如今已不再是宴家之人,身无长物,又不过孤家寡人,她便是派人前来杀了我,也无人会阻止,更无人会追究,甚至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永绝后患,何乐而不为?”
“翊晞!”听她如此说,姜宁珊忍不住加重了语气,那隐隐蕴含的责备,让屋之人不再说话,两人之间也再度陷入了沉默。
姜宁珊心疼惜,又软了话音,似叹息一般对她道:“不论你是否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
“我信。”
屋传来的话,让姜宁珊一愣,又有些欣喜。
然而,接下来屋的人却说:“不过,你还是回去吧,我并不需要你的好意。先前我说的话,也请你转告宴怡州,我并非
激将,是真心提出建议,让她不要怀疑。”
“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姜宁珊一口气堵在心口,却不知是在生屋之人的气,还是对屋之人口的他人心有不满。
她对自己越加翻滚的异样情绪万分不解,站在屋外沉心思考片刻,将那些奇怪的思绪压下,才微微动了动身。
屋之人似乎不想在再同她说话了,即使从对方的呼吸声也能察觉到,对方并没有入定或是熟睡,但隐隐传来的抗拒和排斥也告诉她,便是再出言,对方也不会回答她了。
但姜宁珊并未离开,她动了动指,在那破破烂烂的门框上施了一记驻风术,挡住了荒林肆虐的风。
随后她挥挥,便在那旧屋之外苔藓遍布的石阶上席地而坐,也不顾自己洁白无瑕的衣衫是否会染上脏污,就这么闭着眼睛,陷入了浅修之。
屋外的人一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才起身离开。
宴翊晞放松下来,任由僵硬的背脊变得微弯,漆黑的眸子却是看着那个破烂的门口,有些失神。
那门框上,还残留着一些对方法术的痕迹,并未持续多久,便很快消散了。
有宴玉蝶时常来找她,那扇门也不是第一次粉身碎骨。
宴玉蝶不会管她会不会吹风受冻,对方如今已是晋升炼气八层的体修,不说寒暑不侵,也不会被区区凉风所冻。
宴玉蝶不会如此体贴她,便是以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