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嫩芽们伸长了,探索着向上攀升,慢慢爬上了窄几的桌面,刷刷刷的
长成了深绿的老叶,让整个窄几都看不见了。
视线再往上,便看到了窄几上仅剩的那个瓶子,苏虔儿双目一亮,那瓶的树枝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几个粉白的花苞,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那花瓣竟然张开了。
一瓣一瓣,舒展,张扬,延伸出形状优美的弧线,化做最美的姿态,她的耳朵听到了花瓣伸展的声音,鼻间也闻到了清新的花香,那么舒畅,讲灵魂也抚慰了。
她沉溺于其,久久不愿回神。
周围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沉寂下去,整个山窝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和前方那片道台。
她的心情,跟着那些树叶的伸展,花朵的开放而愉悦,又随着花瓣的凋零,树叶的枯黄而哀伤,仿佛自己也跟随着花叶的枯荣历经生死轮回,往复不息。
苏虔儿好像回想起她自己,她也好似这些花儿叶儿,经历了穿越,经历了死亡,经历了复生。
感同身受。
她与那道台二者不知不觉融为了一体,她似乎明白自己为何为死去,为何会复生,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大脑一片空白…
当那些排位前十的封号弟子们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姗姗来迟后,看到的便是山谷那一片仿佛朝圣一般望着前方道台的听道弟子。
他们有哭有笑,有清醒有呆愣,万千模样,各不相同,但不论封号弟子,还是核心弟子,内门弟子,还是记名弟子,无一例外,全部都沉浸在那莫名的意境之,无法自拔。
而那受人瞩目的简易道台上,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来迟的封号弟子们面露凝重。
他们本是犹豫着究竟来不来,可若是不来,便好像不战而降一般,心很是不甘。
最终,他们相约着迟上几分再来,看看这宴逐光讲道究竟能讲出什么个名堂。
没想到,如今连人都没见到,对方留下的道意,已然将所有前来听道的弟子都拉入“境”,这样的实力…
每个修真者的道意各不相同,有近似者,有相吸者,也有相斥者,也有对立者。道意越是相近,便越容易互相影响,反之相差越大,也越容易受到排斥。
所以,这种没有任何限制,不论修行什么道意的人都可以来听的讲道,想要照顾到所有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通常这种情况,讲道者大多会迂回一些,讲一些能够顾忌所有人的庸小道,又或者,不管那些听不懂的,讲自己所想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