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混子手僵持在半空,硬是没敢伸出去。
老板娘,你这饭里可吃出了蚂蚁,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这看病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收回手,刘混子换了个由头。
央央眉眸不动。
琳儿,去县衙请捕快大哥来一趟,就说我今儿打算为民除害,砍死几个祸害,请大哥来做个见证,别误抓了旁人。
好的奶奶,我这就去!
那琳儿二话不说就推开门口看热闹的。
都让开,我家奶奶打算血洗门口了,你们惜命的都走远些,别叫腥臭的血沾染你们了。
再来两个人准备,待会儿抬尸体走啊。
丫头也是个狠人,朗声说罢,推开人就去抽了一把长刀给了央央,又推开看热闹的人:都走了都走了,关起门来杀人,免得让你们害怕!
看热闹的吓唬地,抱起小孩的赶紧跑,嘴里头还嚷着:杀人了杀人了!安家的小寡妇要杀人了!
央央手里这回是握了刀了。
她起身时,还轻轻把手炉放下,捋了捋衣袖。
大堂的客人又多远躲多远,就连刘混子同来的几个好友,也怂的一逼躲在桌子下头去了。
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混子他们就是靠着横,十里八方作恶不断。
也真是因为这个,见多识广,谁是表面凶狠内里虚的,谁是看着客气提刀就能下手的,一看一个准。
刘混子满头冷汗渗了出来。
他就说,今日的小妇人和以往怎么不一样了。
以往的小妇人手里头就是拿着胳膊长的刀,他都不怕,知道那丫头还要护着小侄儿,护着酒楼,有牵挂的人根本狠不下心来,嘴里叫嚷的再厉害,也是个空壳子。
今日的小妇人,单单是那眼神就不一样了。
像是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像是根本没把他们的命放在眼里。
她手里就抱着一个手炉时,刘混子心里头都有些发怵,这被琳儿塞了一把刀,哪怕是个用来开酒罐泥封的短刀呢,也是个绝对有着杀伤力的存在。
如果是以往,小妇人手里有什么刀他都不怕。可现在,小妇人手里捏着那把刀,似笑非笑看着他时,眼底根本一丝温度也没有。
刘混子忽然想到,如今的安万生已经十四了,正在走科考的路。安记酒楼这几年也没有夸,一路都在顺利进行着。就算没有小妇人,有小妇人身边的那个大丫头辅佐,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怎么也能背负起来这安家的家业。
小妇人这是,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