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又看了看铜镜里的央央,叹息。
世上有妖媚之骨,纯洁之颜,没想到她居然能看得见。
主母,梳妆好了。
花枝恭恭敬敬道。
铜镜里的央央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从来是不施粉黛的央央如今上了薄薄一层状,那一直被素色藏着的妖冶终于经过胭脂的勾勒彰显出了她原本的夺魂之姿。
她身着雾色上襦,一条间色十二破裙,十指丹蔻,皓白的手腕上套着三圈金链子玉镯,起身时,堆云髻上插着的朱钗步摇和她脖颈间的铃铛一起轻响。
花枝是按照准王妃的规格来打扮央央的,打扮完了之后发现,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她们王妃,根本不是下人们嘴里闲谈的清秀小可,藏在清秀之下的,是她颠倒神魂的颜色。
这样的准王妃,和她们清修的和尚王爷还真是极其不搭。
如此妖冶媚骨,她们王爷这样的和尚,吃得消么?
决非的佛经念到一半就断了。
他只不过无意间一抬眸,就看见了染上人间浓色的央央。
看惯了她素来不施粉黛的干净,骤然一看见如今的央央,决非喉咙一紧,吞咽了下。
这样的央央,和夜里妖媚的她,终于重叠了。
决非侧过头,念到一半的佛经彻底忘了是什么。
晨起用饭时,燕却来请安了。
父王,母亲,孩儿有一事相报。
燕却在饭后,说道:连府递来了帖子,说是想要来拜访母亲。
决非直接回绝。
不用管。
等等。
央央抬手按在了决非的手背上。
燕却识相地垂下了眸不去看。
决非有些别扭地缩了缩手指,却没有从央央掌心抽走。
来的人是谁呢?
央央挺好奇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说是连府的月姑娘,来和母亲叙旧。
央央点了点头:这个旧,的确该叙一叙才是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月姑娘也掺和进去了。
决非不太想让央央见连月。
那种黑了心肝的人,如何配和央央说话。
可央央打定了注意,燕却看了看两位大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老老实实去安排了连月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