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蝶儿笑容一僵。
陈央儿!决非大师为什么心心念念的都是陈央儿!
哎呀。
央央细细的声儿叫了出来。惊呼短而急促,又柔柔的,风一吹就散的软弱。
她似乎是被人说话的声惊扰了,身子动了动,一歪就摔了。
这一摔不重也不痛。央央侧坐在湿润的青草地上,按了一手的泥。未染色的泛黄麻裙更是被泥浆沾得处处污浊。
握着镰刀的清秀少女无助左右环顾,咬着唇蒲扇的眼眨动间水痕清晰。
年轻的和尚穿着宽松的灰调僧袍,身姿挺拔,站在竹林边倒是比竹更要笔挺。
央央飞速扫了他一眼,就侧过了头,鬓角的垂发挡着她脸颊。
他一身不染凡尘的清雅,如松如竹,远远儿看过来时,眼底多了一份人间气息的关怀。
央央咬紧了唇,怕自己笑出声来。
少女身上仓皇间的意外也落在了决非的眼里。
蝶儿姐姐,我衣服脏了,你有什么能遮的么?
陈蝶儿僵硬的说道:你站起来就是,遮什么遮,一点点脏都受不得。
央央坐在泥土里,屁股那一块儿的衣裙都是湿的,如没一件衣裳遮着,根本不能起身。
她咬着唇,没有从陈蝶儿这边得到帮助,只能无助地看向和尚:大师。
决非双手合十:贫僧回寺庙取僧衣与施主。
央央细细着声儿应下了:劳烦大师了。
陈蝶儿立即制止:大师!不劳烦您了!我去取件衣衫来。您是男人,央儿穿您衣服不合适。
她凶狠狠瞪了陈央儿一眼,无奈又生气。
若她不去帮着取,陈央儿岂不是要穿着大师的衣服了?
这怎么行!
她再憋屈再不愿,也不能给陈央儿这个机会!
陈蝶儿简直窝火,想得好好的要隔开两人,现在却不得不自己让开,给他们留下独处的时间。
十里地,来回可要花些时间。
陈蝶儿憋火,还对着决非挤出了一个笑脸,取出杏花糕放在石头上。
大师,央儿,我去去就回,这杏花糕是我娘新做的,您尝尝吧。
罢了陈蝶儿又瞪了央央一眼,无奈转身。
陈蝶儿前脚走,央央后脚就笑吟吟招手:大师,五婶儿做的杏花糕味道一绝,您快吃吧。
和尚弯腰捡起了石头上包起来的杏花糕,手一伸,递给了央央:贫僧不吃甜,且用过了膳,这个糕点施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