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么聪明,只要不是被卖掉,被困住,它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
也就是说,它跑失,一定是它自己想走掉。
这些说出来根本没人会信的直觉和猜测,令谭冥冥认为,小念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怎么解释?
就像是她没有亲眼见过抢钱包的小偷,尽管生气愤怒,却无法和谭妈妈一样对那种恶劣少年产生阴影一样。
谭爸爸谭妈妈没有亲眼见过狗子打开自己电脑,肯定也无法去想象她说的都是什么诡异的事情。
见邬念还在那里发呆,谭冥冥虽然心中非常挂念狗子,但还是忍不住将手上的水擦干,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低声问:你膝盖处理了吗?我看看。
邬念眼睫轻抖了一下,他很快从那种陷入沉郁状态的情绪中调整过来,挤出笑容,抬起头对谭冥冥道:姐姐,你怎么还没睡?
快睡了。谭冥冥蹲在他身前,怕吵醒谭爸爸谭妈妈,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下,轻声道:小声点,今晚你也得睡了,不然熬不住,明天再继续去找。
她转身去拿了电视机柜下面的医药箱来。
然后掀起邬念的裤管,看了眼他的膝盖,顿时忍不住拧眉。不知道是摔跤了还是怎样,邬念也不肯说,但冬天裤子本来就厚,隔着那么厚的裤子,底下的膝盖都能破皮出血,可见撞得有多狠。
和上次一样,她手脚麻利地用棉签蘸取碘伏给他上药。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不到三分钟,就处理完了,处理完后,她将东西放回原位,看了邬念一眼,只见他垂着眸子,浑身有些紧绷,不知道在想什么。
谭冥冥心里无比担忧狗子,但见邬念状态也有点不对劲,于是犹豫了下,拍了拍他肩膀:别太担心了,没事的,小狗会回来的,你早点睡。
邬念抬起头看着她,眼底深藏的是深深的不安与害怕,他张了张嘴巴,又闭上,欲言又止他想问问姐姐,有没有怪自己弄丢了小狗。
可是,他不敢问,怕姐姐是强颜欢笑在安慰他,一旦他问了,姐姐会说怪他,那他在家里的处境就更加尴尬了。
他也不想在这种全家人都为了狗子担忧的时候,拽住姐姐说些什么,那样会显得他格外卑鄙和卑微。
他浑身都处于冰窖里,忍了忍,喉咙沙哑,攥紧拳头,笑了笑: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