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忙连连点头,道:奴才定不辜负皇上、皇后厚爱。
傅莹又询问了一些家中的情况,傅清同妻子皆一一回答,在此坐了一会儿,傅清便同妻子告退了。
等傅清走了之后,弘历对傅莹说:我将你兄长调到天津,离京城也不算远,等到那边历练一番之后,再考虑另委派要职也不迟。
兄长担任侍卫多年,一直未有变动,如今终于可以调到外地,听弘历的意思以后还要提拔,傅莹岂有不高兴的道理。只是她害怕自己兄长没做出什么,便得到重用,对于她也没有诸多利处,于是说道:皇上因我厚待兄长的心意,我自然知晓,可高官厚禄终要与他们所做的相称,否则怕引来灾祸。
弘历摇头道:你太谨慎了些,这些我都替你想到了。你兄长也好弟弟也罢,肯定是会让他们做出一些功绩来阻止非议,更何况我只是平调你兄长罢了,也算不上什么重用提拔。
傅莹心想,这种过渡方式官场里的人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娘家人被皇帝重用自然是好事,只盼着自己的兄弟能好好表现,不辜负皇帝的重视。
将傅清送走之后,弘历在心中筹划着如何去宽宥、赦免那些在父亲执政期间受罚的叔伯们,其中也包括自己的三哥弘时。虽然他三哥嫉妒怠慢过自己,但想着父亲给他的处罚还是重了些,不忍之余,打算至少恢复他的皇族身份。
他知道此事必然会招来那些顾命大臣的反对,但正因为如此,他方才觉得自己势必要做些事情,让这些顾命大臣明白,自己可不是一个听从他们摆弄的傀儡。
果然不出弘历所料,当他朝堂之中提出要恢复受父亲惩处的叔伯们的身份时,张廷玉第一个提出来反对。
张廷玉跪在弘历面前反驳道:处罚允禩等人,乃是先皇执行多年的旨意,皇上刚继位百日有余,就急着更改大行皇帝已定论之事,恐怕多有不妥。
弘历对自己这位老师有敬重,也有反感,想着自己如今成了天子,断没有像之前为学生时害怕他的道理。于是反问他道:不妥?有何不妥?
张廷玉正要开口之际,就听得弘历在那里说道:大学士莫不是要说我不孝?
张廷玉就算再怎么德高望重,也不能说当朝天子不孝,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话到嘴边就只能说:臣不敢。
这边张廷玉虽未说话,但支持他的诸多汉臣却领会张廷玉的意思,纷纷站出来,表示不支持皇帝宽宥雍正处罚的那些政敌。理由也无非不是前朝之事已经盖棺定论,没有改的道理。
弘历为宝亲王时在军机处就知朝中结党之事,但如今亲眼见了此事,不免心中起了怒气。他虽生了气,但心里清楚若不能找个足够充分的理由,这些人依旧会反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