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想通过睡觉暂时逃避疾病的痛苦,奈何因刚刚睡醒,也是无法入睡,只好这么清醒且痛苦着。
更让她觉得郁闷的是,她喝下药之后,病症好像有加重的趋势。原先还能强打起精神和丫鬟们开开玩笑,现在是连说话都嫌费力。
这应该是自她穿越过来头一回真正生病,之前虽然也卧床养病过,但那会儿只是体虚不觉得难受。
偏偏傅莹又是一个爱操心的命,她躺在那里看到宫女不断给她扇扇子,又担心她们累着。本来想让她们休息一下,若初却说中暑之人需得清凉,方才有助于痊愈。
好吧,就算是为了自己早日康复,不得已让人给自己扇风,但她仍嘱咐这些宫女替换着勤些,免得手酸。想她在现代向来是自力更生,即便是在富察府中,她也是立志要做一个自给自足的大家闺秀。哪知自己今日生病,被一众下人如此照顾,着实不习惯得很。
另一边弘历虽然人在书房,心思却不在书上。仍惦记着生病的傅莹,时不时地过来问她感觉如何。傅莹生病本就不想被人打扰,他这么来回问了几趟,也就有些烦了。
知他是好意,也清楚得罪他以后就会没了前途,于是傅莹很委婉地说道:四阿哥还是专心读书罢,我这病刚犯,终得需些时日静养才好呢。
弘历依旧用手摸了摸她额头,期盼着这回温度比上回降了些。等摸到她额头依旧发热,才知这不过是自己的妄想。于是叹气道:我岂不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只是不来看看你,总觉得心有不安。
傅莹知他这话是心中所想,毕竟他没有和自己虚与委蛇的必要,即便自己母家在朝中的势力是不小,但他登基之路没有太强大的竞争者,不需要靠自己娘家。自己嫁给他,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弘历这番关切的样子让傅莹有些小小感动,她心想自己这个姐姐这几日果然是没有白疼他的。
她握着他的手,对他说道:四阿哥明白病不易去就是了,我自会照看自己,若是因我误了你功课,我反而不安了。
傅莹既如此说话,弘历也不好这样三番五次地回来看她了。正要走到门口,听到傅莹叫他,以为有什么要紧之事,忙又回到她床边。
傅莹从床上撑起来,她看着弘历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事。我不防备中了暑,到了夜间,只怕还得让丫鬟们照顾,四阿哥若如往常一般同我睡在一起,肯定是睡不好的。不如今晚我搬到别屋休息去吧。
弘历欲要说话,却被傅莹抢先说道:我知这样不好,但若四阿哥执意同我一块儿就寝,只怕会把病气传给四阿哥,那我罪过岂不是更大?
傅莹说完,自己心里还吐槽这话真是毫无科学依据,中暑又不是传染病,怎么会传染呢?不过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她顾不上这些了,反正古人对现代科学是没有概念的。